容文渊安顿好众人之后,面无表情地带着容书禾回来,看起来是极为生气的。
这会儿,台上的林信品说着:“接下来,我们将为各位带来这次锦绣坊的新款,花团锦簇。”
赵老爷皱眉,怎么可能?
只见仆人将一匹布拿了上来,盖着红布。
随着林信品掀开,众人皆是一惊——
映入眼帘的是一朵朵的花朵紧紧簇拥在一起,色彩鲜艳、图案精美,这是夹缬。
夹缬是印花染色的方法,用两块木板雕刻同样花纹,将绢布对折夹入二板中,然后在雕空处染色,成为对称的染色花纹。
但这个夹缬显然是不同的,底部用了大面积的紫。紫色染料的提取是相当的困难,主要是因为紫色植物少见,难以获取,且制作工艺极其复杂。
而他们竟然能提取出大量的紫色,并用在上面,再加上夹缬的技术巧夺天工。
宾客在下面津津乐道。
赵老爷一时之间呆若木鸡,怎么回事?
他明明都,明明都已经,怎么会完好无损。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老爷子的脸色是极为难看的。
闻老爷嫌自己的位置过于远,看不清,还特意跑到前面去,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回来说:“这容大小姐还真有一套,花色还是时下最流行的。她们这一举动,唉……我们闻家就是少了点人啊,没有几个脑子活络的。”
于老板自然是羡慕嫉妒的,但也说了句,“容大小姐果然是足智多谋,可比她娘还厉害。再这样下去,我们几家都经不起她这么搞的。所有的风采啊,都是他们容家的了。赵老爷,你可得小心呐!我们小门小户的是没关系,你这……”
赵老爷不敢相信,难不成他们是有什么备用的吗?
不可能啊,不可能会……
赵老爷忙不迭冲了上去,缓步走到台上,仔仔细细地看了染布。
结果发现,破损之处全部都被缝了起来,其精美程度,并没有让人看出,就算他这么近,也就看出一点点痕迹。
这么大面积的损坏,竟然这么快就还原了!
赵老爷瞪着容婉宁,她怎么能在这么快的速度之内,找到长安城内的……怎么会呢……
难怪刚刚他们一直在拖延时间,原来是为了这个……
呵,呵呵。
他真是小看了容婉宁。
赵老爷下了台,容婉宁上前,恭敬地说:“赵老爷觉得我们的新款怎么样呢?”
“很好啊,容家有了你,还能不好吗?”
容婉宁说道:“日后还有许多要跟赵老爷学习的,这次能得到赵老爷的夸奖,婉宁也是受宠若惊。”
“你可别高兴的太早。”
“是,婉宁绝对不会高兴的太早,必须时时刻刻做到位,让各位更加的满意。”
赵老爷冷哼一声,凑近:“你容婉宁就算再厉害,你就是一介女流之辈,锦绣坊能给你掌事吗?我劝你啊,最好找个好的夫婿嫁了,免得年纪越来越大,无人问津。这些旁事,不是你该管的。”
容婉宁也不甘示弱,“是,我是一介女流之辈,自然也是不如男子。不过,听闻赵公子经常流连于勾栏,喜好女色,时常搞不清彩绘坊的事情,那堆烂账简直是没法看。呵,也是,男子嘛,落魄了也是男子。我是在为赵老爷惋惜啊,偌大的家业,也没个有脑子的来继承。”
赵老爷盯着容婉宁,“你……”
“赵老爷,我要是你,现在就该默默地回去教导赵公子了。万一我这女儿家家没倒下,他作为一个男子先倒下了,那怎么是好啊。”
容婉宁继续小声说:“我们容家的事情,还轮不到赵老爷插手,手别伸那么长,否则,我是要不客气的。呵呵,你懂我在说什么吧?别、插、手!小心啊,自己家出事!”
赵老爷先是一怔,随即脸色阴沉,想不到这小姑娘口出狂言,冷淡道:“你能奈何我?”
容婉宁道:“我是抓不住您的,但赵公子的,可是遍地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