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日夜忧心无法安眠,覃夫人也是担心得寝食难安。
如今有了点希望,不管为家族还是为女儿,覃夫人都会努力做好。
覃尚书点点头,又长叹口气,“辛苦夫人了,明日小心些。”
“妾身知晓,正好我明日本也要去见语儿。”
沈婼会选择把信送给覃塘,不止因为他是工部尚书,太子党之一。
还是因为其女现为太子良娣,双方有姻亲关系,更为稳固一些。
且如今太子被禁足,不允探视。
想要往宫里送消息,就只能通过其他法子。
若要不引起他人怀疑,覃夫人以探望良娣为名是最为合适。
一切也如她所想的发展。
覃夫人一早就带着丫鬟婆子,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进宫,也没引起什么怀疑。
即便是她的女儿覃良娣,也只当她娘是忧心自己情况,来宽慰她。
直到母亲取出两封信,其中一封上面还写着‘太子殿下亲启’时。
她终于察觉到异常。
“娘,你这是……”
覃夫人四处看了看,不敢多说什么。
“别多问,你只需知这是你爹要交给殿下的东西,无论用什么法子,一定要送到殿下手中。”
说完握紧她的手轻拍,再凑近几分低声道:“这可是攸关到太子是否能度过此次难关的东西。”
覃良娣闻言猛的睁大眼睛,满脸错愕。
她下意识想问什么,但最后什么都没说。
而是紧绷着脸飞快收起信,抿唇道:“我一定会把东西交到殿下手中。”
覃夫人点点头,“要小心,别让他人发现。”
“我明白。”
覃夫人说完正事,才柔和下表情,心疼的看着憔悴不少的女儿。
“你也别太担心,天塌下来都有高个顶着,无论如何都得先保重自己身体。”
覃良娣眼圈微红,万千言语,只能化为一句,“我晓得。”
覃夫人没有留太久。
她离开后,覃良娣思索片刻,让人从覃夫人送来的补品中挑选几样她亲自炖煮。
而后端着往太子所在宫殿行去。
接到通报时,太子本不欲见,让下人叫她回去。
自从治水失利,又得知背后是有人刻意为之。
太子就一直陷入深深的愧疚和手足相残的挣扎痛苦中。
这段日子,别说是皇帝禁足,他自己都不愿见任何人。
下人出去后,没一会又回来,说覃良娣忧心太子日夜难眠,如今只恳求能见殿下一面。
太子本是个宽和仁厚之人。
闻言沉默几息,深深叹了口气,张口道:“让她进来吧。”
没一会覃良娣被引入殿中。
在看到太子殿下憔悴疲倦的神色,心都揪了起来。
不过她没忘记今日过来还有重要的事。
她看了周围,上前行礼,朝太子道。
“臣妾忧心殿下身子,正巧今日母亲送来些补品,便为殿下炖了些汤,臣妾不懂朝事,只望殿下康泰无恙。”
太子抬手轻捏眉心,叹道:“孤知你心意,汤放下吧。”
覃良娣却似听不出逐客令一般,避开来接食盒的内侍,迳自上前。
“让妾身为殿下布汤吧。”
太子眉心一拧,有些不悦。
不过终究没说什么,只是拧着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