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军中没有马匹,公孙小儿的事情,爱莫能助了,还请鲜于头领和阎司马,自行解决吧。”
麹义这话说完,阎柔和鲜于辅面面相觑,他们原本听说麹义是个骄横无礼,自视甚高的人,这才想让麹义来解决公孙续,毕竟鲜于辅自从容城被伏后,重新记起了对白马的恐惧。
然而这两天所见,麹义绝不是传闻中的那种骄横之人,相反,他极其沉着冷静。
在明白被许攸捧杀,不得不打易京之后,他就散尽了袁绍之前的赏赐,给自己八百先登换上了全甲,并且不惜得罪冀州豪族,也要强行要来了六万农夫,用这种最墨迹有效的方式攻城。
这其实是他的自保之法,这样攻城,哪怕效果不好,至少不会有太大损失,只要他八百先登不失,军队损失不大,最多也不过被袁绍责骂一番,然后换掉他。
但如果真拼命了,这些跟自己从凉州来的兄弟们一旦损失惨重,他麹义还有什么价值呢,易京的难打程度超乎想象,他宁可什么都不做,也不愿意犯错。
而且,就算真的他攻城进展喜人,也保不准最后关头,空降个冀州派的将领,将他功劳夺去,如今可不是界桥那种非他不可的危难关头。
阎柔听出麹义意思,这是想要自己和鲜于辅,用战马换支援,他看了眼鲜于辅,鲜于辅轻轻摇头,他只得与鲜于辅一同告退。
回了自己营地,鲜于辅一扫悲伤之色,不忿道,
“妈的,这凉州贼精的很。”
阎柔扫了他一眼,
“你还没当几天汉人呢,倒是学会了地域歧视。”
鲜于辅讪笑两声,
“阎司马,你比我聪明,你觉得公孙小儿的事儿要怎么解决。”
阎柔神色凝重,
“只能我们自己杀了他了。”
鲜于辅面色发苦,
“要杀得了,我们何必来找麹义,阎司马,你是汉人,自然不明白我们的苦楚,公孙瓒在幽州杀胡整整二十年啊,胡人见他就没有不逃的,我和鲜于银,要不是投靠了刘虞大人,也是被他杀了的命,而且,就是投靠了刘虞大人的胡人,如果在幽州得罪了公孙瓒,他也是完全不给刘大人面子,照杀不误的,如今这公孙续一连杀了我们这么多人,我又被他埋伏打败……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阎柔没有怪他,他年少就被乌丸和鲜卑人抓了,在那边长大,自然明白这些异族对公孙瓒的恐惧,
“那你刚才怎么不答应麹义,你出马匹,让他来杀公孙续呢?”
鲜于辅翻了个白眼,
“这麹义是个什么好东西吗?我给了马匹,他难道就真的会去追杀公孙续了?我希望的是他正面能给易京城压力,逼迫公孙续回援,这在你们汉人里叫什么,围魏救赵!他爹娘都在易京,若真有压力,又岂敢在外面闹。”
“但麹义应该不会再主动进攻了,和你说的一样,他是个凉州贼,在袁将军那里,他的身份,和我等没什么区别,都是异族,所以他如今打定心思要自保了,绝不会和公孙瓒拼命的。”
阎柔拍了拍鲜于辅的肩膀,认真道,
“我会向袁将军写信,斥责麹义的不作为,但他才刚来,怕是没太大用,我们还得靠自己。”
渔阳郡雍奴县。
公孙续带着田豫,在这里修整,公孙续将劫掠而来的财物和粮食分发了些给村民,县里的村民为他们提供了干净的水。
这里是田豫老家,再加上上次一路转战,公孙续破了雍奴县城,将这里的胡人县令杀了,县库藏的粮食都分发给了百姓,他们倒是没有感受到村民太大的敌意。
“国让,准备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