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这么一条好汉。”
老者发出一声叹息:
“那天晚上,陈好汉在钱家杀了钱家大少爷,但可惜的是钱家也养着不少镖师和打手。”
“好汉又瘸了一条腿,纵然杀了个七进七出血流满地,但最后还是被抓住了。”
老汉说着,抬手给陆余生指出了位置:
“陈千总现在还关在县衙大牢里,明天就要推出菜市场问斩了,他家就前面东四牌坊进去右拐,门前有株柳树,铺首是狮子的就是他家。”
“多谢老丈!”
陆余生说着转身迅速离开。
老丈看着陆余生的背影,觉得有些不对,总感觉会发生些什么。
心底一寻思,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为好,便拿了咸鱼离开了摊子。
是夜,陆余生的身影出现在县衙大牢里。
他脸上蒙着面巾,旁若无人的走在过道上。
看守的狱卒全都横七竖八的昏睡在地上。
陆余生的双眼扫过两侧过道的犯人,借着外面撒进来的月光和门口灯火的光亮,陆余生终于在最后一间囚室里找到了陈明远。
只见牢房的墙壁上全是铁链、皮鞭、尖刀。
屋子里摆着布满尖锐钉的木板和一个老虎凳一样的长条凳子,还有个燃着暗红色快熄灭火炭的炭盆,碳盆里还放着几根火快子
在狱中被折磨得满身伤痕的陈明远,被绑在十字木架上无力的垂着头,像是已经死了一样。
隔着牢门,陆余生轻声喊道:
“老陈。”
陈明远听到熟悉的声音,抬起头,睁开眼睛。
看到来者是陆余生后,嘴角裂开微笑:
“哟,瞧瞧是谁来了,传说中的安西军第一高手,怎么,是来给咱送行的吗?”
陆余生眉毛拧成一个疙瘩:
“什么话,你就这么想死?”
说着,看着对方身上的累累伤痕,膀上还上了琵琶钩,穿了琵琶骨,当下表情一沉:
“我先带你出去。”
“别,千万别!”
陈明远失声叫喊道,“此事就到我这儿,我死就是最好了,我若走会连累更多的人。”
一边说着,他又抬头晃脑的往陆余生身后看去:
“你怎么进来的?里面的狱卒不会都死了吧。”
陆余生面无表情的说道:
“迷魂香,你教的手段。”
听到这话,陈明远这才松了一口气道:
“那就好,没再造杀孽。”
“可他们在折磨你!”
陆余生愤愤的说道。
“那是被逼的。”
陈明远嘿嘿笑道:
“知道爷们我杀的是谁吗?钱家大少爷,让狱卒给我上点手段不是很正常吗。”
“有这个必要?”
“人家总要泄泄愤嘛。”
陈明远露出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二人之间的气氛一时间沉寂下来。
过了片刻,陈明远舔了舔嘴唇,向陆余生问道:
“兄弟,有酒吗?”
“都伤成这样了还喝酒。”
陆余生无奈的转过身。
来到被自己用特制迷香迷晕的狱卒身边,将他们桌子上剩下的半坛子酒给拿了过来,又从狱卒身上摸出牢房钥匙,开门进去。
“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