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去喽。”看了眼挂在墙上的钟，雷尔长吐了一口气，把报纸扔到桌子上，伸了个懒腰，向卧室走去。

……

“砰！”

“砰！”

“嗯？”睡了不知道多久，突然，窗外传来的一声声巨响吵醒了雷尔，似乎还有叫喊声和脚步声，好像外面有人在到处跑一样。他揉了揉眼，从被窝里钻出来，拉开窗帘，向外面看去。

“竟然睡了这么久。”看外面太阳高照的样子，差不多快中午了。感受着刺眼的阳光，雷尔稍微清醒了一点。他定睛往窗外的街道看去，只看见街道上一群穿着警察制服的人在跑来跑去，期间还会大声喊叫着什么。离得太远，雷尔听不清楚，看他们的样子像是在抓什么人一样。

“咚咚！”

没等雷尔看明白些，房门就响了起来。

“先生，我来送餐。”打开门，推着餐车的服务生带着职业化的笑容说道。

“哦，放那儿吧。”雷尔从窗户边回到沙发上，“外边怎么那么多警察，出什么事儿了？”他拿叉子拨了拨盘子里的菜，嗯，全是海产品……

“先生，一看您就是第一次来这里，我们都习惯了。”服务生笑了笑，“都是那些怪人，他们就是喜欢惹事，隔三差五就得来这么一出。”

“怪人？”这个词在雷尔耳中有些新鲜，他来了兴趣，追问道：“这怪人又是什么东西？难不成是群疯子？这大白天的也要闹事，把警察都招来了，还搞出这么大动静。”

“他们不是疯子，不过呀，和疯子也没多大区别。”服务生嘿嘿一笑，俯下身子，靠近坐在沙发上的雷尔，压低了声音说：“您知道海里有种东西，长得和人一样吗？”

“长人样的、海里的东西？”这描述太模糊了点，但雷尔脑子里“腾”的一下，这说的会不会是前几天船底的那东西……

本来服务生也没说得多明白，雷尔倒是越想越觉得就是那东西。心里这么想，雷尔嘴上却换了套风马牛不相及的说辞，“你说的是美人鱼？这我倒是知道不少。”

“呵呵，先生说笑了。那种东西可没法儿跟美人鱼比。”服务生摇摇头，“我虽然没有亲眼见过那东西，但我听我们这儿上了年纪的人提起过，附近的海里生活着一种长得像人类的鱼，不过，那些老人家都坚持说那不是长得像人的鱼，而是长得像鱼的人。您说说，这不是老糊涂了吗？长得像人的鱼，我多少还听说过几种，可说这海里有长得像鱼的人，我还真不信。”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没准儿他们真见过呢。哎，不说那鱼，你接着跟我聊聊那怪人。这你总亲眼见过吧。”对服务生的话，雷尔不置可否，那些东西再怎么说也是海里的，天晓得以后还有没有机会见到，这图艾里的怪人不一样，他们虽然有个“怪”的名头，可好歹还是经常在公共场合活动的人，想来这服务生对他们也了解得多些。

“那可不，我跟您说，您可别吓着。”服务生神秘兮兮地说，“那些怪人，据说是一些女人和海里的某些的东西做了交易后生下来的后代。这些人无一例外地长着一张鱼脸！”

“嗯？”雷尔眉毛挑了一下，“朋友，这可不厚道啊，你不是说你没见过长得像鱼的人吗，现在怎么那些人又长成鱼样了？不是耍我吧？”

“哎哟，我哪敢耍您呐。那些怪人，虽说是长了张鱼脸，但也只是像鱼而已，哪能真长了鱼脸，那还是人吗？再说了，他们也不住海里呐。那些怪人丑是丑，可要不是我们这儿有那种传说，谁能往那方面猜啊？对了，这事儿您可别和老板说，要是他知道我跟外地来的客人说这些，他肯定要骂我乱说话了。我还有工作，就不打扰了。”

意识到自己有些失言的服务生跟雷尔道了个歉，连忙推着餐车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