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感谢丫鬟和仆人为她说话,帮他们脱了奴籍,又给了些银两让他们安身,二人对此感激涕零。
“幸好,陛下早已改了律法,不然夫人今日怕是也难逃笞刑。”李静姝对萧瑜说。
夫为妻纲,父为子纲。妻告夫,子告父,皆是以下犯上。所幸,律法已改,若所告属实,则可免去刑罚。
“不合理的律法就该改掉。”萧瑜十分赞同这个观点。
二人见到了已将事情处理好的杨氏,李静姝询问道:“夫人,今后您作何打算?”
杨氏拉着她们的手,笑笑道:“我已经不是夫人了,以后我就只是杨长芳,你们就叫我芳姨吧。”
二人相视一笑,一同答好。
“我要先去拿回我的嫁妆,再回家去。”杨氏已经做好了打算。
“您家住何处?”萧瑜想着若是不远,以后没准还能去探望。
只听她说:“本世居京城,但多年前因家父的生意,搬离了宁京,离这隔着两三个县。”
回到了绣坊,珍儿替杨长芳安排好了马车和几个随从,陪她一同去邓府将嫁妆带回来了。
临行前,杨长芳泪眼婆娑,拉着她们的手,有些哽咽,“这些日子真是多谢你们了,今日一走,不知我们何时才能再见。”
珍儿也湿了眼眶,手拿丝帕擦了擦眼角。
“芳姨,您别多想,您那儿离京城也不远,等我们几个得空了,就去府上探望您。再说了,平时我们也可以有书信来往嘛。往后还长着呢,我们会再见的!”萧瑜宽慰她们。
“是啊,萧瑜说得不错,等您安顿好了,您来信告诉我们,我们也好放心呐。”李静姝搀着她。
送走了杨长芳,她们也要走了。萧瑜一时之间竟有些茫然,她送别了蒋清漪、许衡和康豪,还有如今的杨长芳,都说了会再相见,可是真的能再相见吗?
他们都只是短暂地在她的人生中出现过,可却仍让她感到不舍。
察觉到萧瑜有些异样,李静姝有些担心,“怎么了?你看起来好像心情不大好。”
她惆怅地看着李静姝,“你说,往后我们还会再和多少人离别呢?”
细细品味着她这话,李静姝也就明白了她在想些什么,却只能安慰她:“只要各自都能安好,纵使天各一方又有什么关系呢。不过,无论我在哪,我的心都会在你这一边。”
听了她的话,萧瑜才感觉没那么难过了。
到了四月,天气渐暖,暖风驱逐了寒风,也带来了好消息。程国欲从此止戈谈和,派遣使臣来商议边境开放贸易之事。
初听这事,萧瑜只觉稀奇,“竟想不到两国还能有坐下来好好谈的这一天,莫不是他们在打什么主意?”
其实不止萧瑜这么认为,大多数人也都觉得他们不怀好意。
“萧瑜说得不错,程王向来是以战养国,如今竟会和谈,这可真是奇怪了。”李静姝也认同萧瑜的想法。
闻言,梅香却说:“你们可知程国太子?”
“他与此事有关?”萧瑜不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