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叔来看看你爹。”野山这才想起自己啥也没带,两手空空的来了,憨厚的汉子红了脸,有些局促的挠了挠头。
蕴茹珠现在可没心思注意这些,她笑了笑领着野山往屋里走,“野山叔跟我来,我爹他受伤不利索,在床上歇息呢!”
野山连应了好几声,心里感叹他和蕴大哥果真投缘的紧,上次他受伤躺床,这次换蕴大哥了,他和他大哥上辈子怕是亲兄弟!
蕴财听到外头的声音知道是野山,他抬头看向门口朝来人笑了笑,“怎么有空来看我了?”
“大哥说的这是什么话,你都出这事了,我还能不来吗?!”野山这会是打心底眼里关心蕴财,看着他趴在床上,心里滋味怪不好受的。
蕴财看了眼伤处,“不碍事,老夫人给了好膏药,过几日就会好了!”
蕴茹珠转身走了出去顺手关上门,蕴财见状拉过野山低声道,“那事办的怎么样了?”
野山一愣,随即满脸信誓旦旦,“大哥放心,我亲自监督的,那几把武器已经好了,在我家放着呢!”
“那就好,那就好。”蕴财松了口气,从枕头下扒拉出一块碎银塞进野山手里,“你帮了我大忙,这点银子拿着。”
野山哪肯收,他这次来看大哥都是空着手的,“我可不要,你再这样我下回可不敢来了!”
“拿着吧!蕴老夫人还了我一家的自由身,我们一家后天就走。”蕴财心里纠结了半天还是说了出来,他给这银子也确实有还情的意思,这一离开就难再见面了,他不想欠野山的。
野山眼睛瞪的大大的,声音都拔高了几度,“大哥你们一家都要走?走去哪?可是因为国公府一事!”
他今日就是为这事来的,但他没想到国公府的事已经这么严重了,严重到蕴老夫人让他大哥一家都搬走。
蕴财挪开视线,无声的沉默算是默认了野山的猜测。
良久,野山开口,“大哥一家要搬去哪?”
“往南方走,回老家南州方山县。”蕴财回道。
野山一脸茫然,他大哥一家已是自由身,皇帝抄了蕴国公府也牵连不上他,跑这么远做甚?
蕴财看出他的疑惑,心中纠结了几下还是说了出来,“你我都知北地凶险,天气干旱导致大乱,如今那边又发现私兵,皇帝说是国公爷私养,将他押入了大牢!可这中间蹊跷的很。
不过咱们平头百姓操这心也没用,顾好自己和妻儿才是重中之重,且别的不敢保证,再等个把月,北方的难民就要到这来了。”
野山不是个心细的人,他只听懂了话里的些许意思,但心中隐隐觉得这事重要的很,“谢谢大哥提醒,但这银子我更不能要了,小弟帮不上啥忙也不能贴乱,路途遥远用银子的地方可多的是。”
蕴财听他这话收回银子皱起了眉头,心想这么明显的暗示怎么就听不明白呢?“你莫要多想这些事,记得我刚才同你说的,回去和野叔讲讲。”
“成,我会告诉我爹的,后日我一家定来送你。”野山有些伤怀,语气多了分不舍。
蕴财叹了口气,有些敷衍道,“你快回去吧!记得和野叔讲。”
野山以为他乏了,应下后便放轻脚步出了门。
见人出去,蕴财揉了揉脑袋,还以为是个聪明的,竟又看走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