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叔当场就拍板把他留了下来,让他先去跟楼上的侄子小毛挤一段时间,等干上活了,再作打算。
陈夏后来才从小毛口中得知,原来这个心思细腻的汉子,早两天就在市场边上注意到自己了。后来又派小毛跟了自己一天,才有了当天强拉自己进屋的那一幕。
眼下又是姜叔首先注意到桌上气氛有些不对,扫了扫还在叭叭的不停的老娘们,再看看陈夏已经开始发红的眼眶,冲姜婶不满道:“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你能不能少说两句。”
见姜婶脸一沉又要发飚,他赶紧朝陈夏呶了呶嘴。姜婶一怔,看了看陈夏才反应过来,轻轻的扇了自己嘴巴一巴掌,止住了话头。
陈夏也感觉到自己失态了,抹了把脸,朝一直盯着他看的鲍芷兰挤出个笑脸,端起酒杯嚷嚷道:“来来,来什么都不说了,都在酒里,今晚咱们大家都敞开了喝,不醉不归。”
两件啤酒到最后也没喝完,陈夏喝了个八分醉,姜婶就死活拦着不让他再喝,还说:“小鲍还等你一会送她呢,你要再喝,难道等会让她一个人回家。”
陈夏一想也是,把老板唤过来结了帐,姜婶看着桌上的剩余,心疼得不得了,一面叫老板打包,一面大骂陈夏败家。
陈夏挨了骂也不恼,只知道咧着嘴坐在那里嘿嘿傻笑,把姜婶气得踢了他一脚,吩咐道:“都几点了,还搁那傻乐。快起来,早点送小鲍回家。”
陈夏从善如流,站起来趁姜婶还在絮叨,在她脸上巴唧亲了一口,一脸坏笑的跑到一旁朝鲍芷兰招手。
看着自家婆娘装模作样的急得在原地直跺脚,姜叔乐得本就不大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两人在昏暗的路灯下就这么一左一右的并排走着,鲍芷兰闻着陈年身上散发出来的浓烈酒味,一点也没有感觉到害怕,反倒心里有一种莫名其妙情绪正在发酵,暖洋洋的让人心安,两人一路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好在路并不远,很快就到了鲍芷兰住处的楼下。
见陈夏还在往前走,鲍芷兰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陈夏,我到了。”
陈夏闻言停下脚步,抬头看了看楼上说:“哦,到了是吧!那行,我看着你上去再走。”
鲍芷兰几次欲言又止,最终化为悠悠一叹,转身上楼去了。不一会小楼上就又亮了一盏灯,陈夏确定她安全后,转身顺来路折返。
鲍芷兰就站在窗后,看着那个男人有些踉跄的步伐,她承认自己对他有些心动,但理智告诉她,他俩是不可能的。
作为一个很早就敢独自一人,从寒川偏僻的小山村里走出来的农家姑娘,鲍芷兰一直都很理性,也早早的就对自己的人生作好了规划,这辈子要么不嫁,要嫁就要嫁一个能让她彻底告别现在阶层的男人。
现在的陈夏显然还不具备这种资格,陈夏不行,那个憨憨的傻大个就差得更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