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想好了吗？”

司孟晨问道，他的对面是提着大包小包的王年盛。

“对。”

王年盛说道。

“我不读了，去市里打工。”

“你爸妈……同意吗？”

昨天晚上接收到消息之时司孟晨便有些震惊，虽然王年盛好像早就提过这一茬，但直到此刻，他的心情还是有些复杂。

“害！别提了。”

王年盛摆摆手。

“你是不知道，暑假的时候我和爸妈吵了一大架，还离家出走了……”

“开始他们是不同意的，后来……”

王年盛大致讲了一点，暑假司孟晨忙着补课，都没怎么和王年盛出来玩过，这些事情还是第一次听说。

“王年盛！”

谈话间，尤志闯也来了，至此，送行队伍算是集结完毕。

客运站嘈杂喧闹，三人直直站着，却有些沉默。

“来，抽支烟。”

尤志闯打破沉默，他点着一根烟，将头烟吐出后深吸一口，然后递给了司孟晨。

司孟晨没有拒绝，也是吸了一口。

好久都没抽烟了，他觉得脑袋有些晕晕的。

王年盛接过了烟，将剩下的烟抽完。

三人继续陷入了沉默。

司孟晨感觉内心有一团麻，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该说些什么……

离别场景什么的，他只在电影上看过。

“走了。”

王年盛一步上前，与两人搂在一起。

“保重。”

王年盛退回，尤志闯说道，声音有些哽咽。

“一路顺风。”

司孟晨还是挤出一句道别。

虽然在外人看来他们是受人唾弃的精神小伙、学渣，但在一起相处的情谊是实打实的。

尽管中间有不愉快，甚至还莫名其妙地牵扯了潘奇锐，但人与人之间的情谊本就是复杂的。

“妈的哭什么哭！”

王年盛在尤志闯肩膀上捶了一下。

“等劳资赚钱了，回来带哥几个潇洒！”

随即，王年盛又看向司孟晨。

“好好读书！”

目送王年盛登上大巴车，司孟晨两人走在街头。

沉默

“我也不读了。”

尤志闯开口道。

“我准备去和我爹学技术……”

“嗯。”

司孟晨答道。

“你不拿毕业证吗？”

“不想读了，而且那东西拿了也就那样。”

尤志闯说道，他抬头，眯着眼睛看向路边的树，阳光透过叶隙洒在脸上。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

一个月后，十月中旬

周五傍晚，食堂

“哎呀，这次月考竟然只考到二十名！”

饭桌上，资恺岭埋怨。

“你要不听听你在说什么？”

张扶旋白了后者一眼，这次月考，他稳居倒数。

“就是啊，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司孟晨同样附和道，这次月考，他也就是中等偏下的水平。

“小样！装什么呢？装塌了吧。”

说话的人是高云，张扶旋的同桌。

因为司孟晨和张扶旋的关系，四人顺理成章牵线搭桥，成为了饭搭子。

高云长着标准的扁头，同资恺岭一样留着像刺猬一样直直的短发。

同样的强者之姿，高云考了十八名。

司孟晨和高云不太熟，两人只是说过几次话，但每一次，司孟晨都要去拍一拍高云的肩头。

这让高云有些捉摸不透，但还是随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