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人一本正经地接话:“她会被杀鸡儆猴的!”
杀鸡敬候
意思是,阿巧的下场比寻常百姓更惨。
华盈寒想起之前赶路时看到的那些情形,心里就像被什么重重击打了一下,隐隐作痛。
她还看着阿巧的铺位,其实她也没有刻意与阿巧交朋友,但她对那个小妮子总有些特别,或许是因为,她太像阿鸢
华盈寒看着刚才说话的几人,又问:“阿巧会被带去什么地方?”
“这谁知道,我们与你一样,都是刚来的,你要实在想问,就去问湘蕙姐她们,但你得小心,别把自己搭进去。”
华盈寒陷入沉思的时候,屋里人都看向了门口,然后没人再说话。
华盈寒回头看去,见绿琇从外面进来,身上的衣裳湿了大半。
绿琇正在瞪那些打量她的人,对上华盈寒的目光后,绿琇便沉下眸子,默默地走到自己床边换衣裳。
又是一日天亮,阿巧一夜都没回来。
后来,五日过去,那个每日都挽着她的胳膊,唤她“姐姐”的人还是不见踪影
华盈寒乱糟糟的心里又添焦虑。她不和别人打交道,就是不希望自己有什么顾虑,被缚手缚脚。
但是顾虑一旦有了,哪儿能眼睁睁地坐视不理,至少她得知道阿巧现在怎么样。
在下人的后院,要打听消息就得靠银子,华盈寒至今没法离开王府取行李,实在拿不出什么好东西,别人也就不肯告诉她太多,五日来,她只探到阿巧受过刑,生死不明。
他们对待自己的子民尚且不留情,若换做她,是会在这儿粉身碎骨,还是尸骨无存?
华盈寒迎着风,走在后院窄巷里,手里端着一叠从浣衣院取来的衣物。这是她主动揽的活儿,因为从浣衣院回梨花台会路过马厩。
她想问问秦钦有没有门道打听那丫头的下落,但她来得不巧,今日马厩里来了不少人,有奴才,也有杂役管事。
“连畜生都喂不好,要你这个狗奴才有什么用!”管事的喝道。
华盈寒听见,心情沉上加沉。
秦钦的脾气很好,从前她爹发火训斥,他只会默默受着,现在面对这些耀武扬威的奴才,他也没抱怨半句,可想而知,这些年他忍了多少
“马刷了吗,怎么干的活儿!”
秦钦忙道:“我我这就去。”
他说完就朝马棚走去,谁知刚转身,腰就被人猛地踹了脚。
秦钦一个趔趄扑倒在地上,引得周围的奴才哈哈大笑起来。
华盈寒目睹了全部,包括管事的踢那一脚。她一手抱着木盘,一手垂在身侧,已经攥紧。
秦钦扶着腰,从地上爬起来,转眼间看见了华盈寒,朝她摇了摇头,示意他别出声,更别替他出头。
华盈寒这口气忍得不容易。先有她莫名其妙的挨了责罚,后有阿巧被绿琇出卖,生死不明,如今又见秦钦受这帮奴才的狗气
她望着阴云密布的天,忽然觉得她还有什么好想的,早日了结所有,他们才能早日离开这个泥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