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盈寒自认自己没什么演技,强忍着心下的笑意,让自己的神色保持平静,好糊弄过周围的人。
从现在起,她和秦钦才算当着众人的面重新认识了一次,今后再怎么碰面都不会惹人起疑。
同样是救命之恩,而她不是月慢,不用担心上头的主子不高兴。一个初来乍到的丫头,怎知道谁是小厮、谁是人质。
太皇太后原本和柳掌仪在假山上下棋,也被院子里的事情惊动,在柳掌仪的搀扶下走到人群外面,问:“发生了何事?”
有人应道:“回娘娘,方才有人不小心掉进了水里。”
围观的奴才往后退开,太皇太后走近,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人,“原来是你,可有大碍?”
华盈寒从地上起来,面朝着太皇太后跪下答话:“回娘娘,奴婢没事。”
“没事就好,以后当心些。”
太皇太后随后唤来宫女送华盈寒回去换衣裳,又命人赏了救人的秦钦,让他退下。
柳掌仪指着不远处的马说:“娘娘您瞧,那些就是狄族先前送来的马。”
太皇太后点了点头,“既然景王不要,那哀家就拿去做个顺水人情,送给他的几个表兄弟。”又回头交代柳掌仪,“下去准备准备,后日让景王来陪哀家用晚膳,哀家正好与他提提月慢的事。”
华盈寒还没走远,听见太皇太后的话,心有一瞬跳得很快。仅是一场家宴而已,她没有把握能引起谁的注意,但这确实是一次难得的机会
太皇太后要同景王提纳月慢为侧妃的事,所以对于这场夜宴,柳掌仪比太皇太后还要上心,打从她接到太皇太后的吩咐起就开始忙活,璃秋苑里的上百号奴才也没有一个能歇息的。
奴才们打扫庭院的打扫庭院,布置厅堂的布置厅堂,尤其是到了后日傍晚,他们进进出出忙活了半个时辰,才将丰盛的菜肴摆满长桌。
华盈寒已经将祁景王的喜好死死地记在了脑子里,仅看一眼就知桌上大都是他喜欢的菜式。
景王要来,璃秋苑没有谁敢掉以轻心,太阳刚落山,所有人都规规矩矩地站在自己的位子上,敛声屏气地等。
凉风一次次灌进屋里,太皇太后舍不得关上屋门,一直看着外面。
柳掌仪更是伸长了脖子,像盼星星盼月亮似的看着院子门口。
华盈寒给太皇太后上完第三盏茶,退到屋门外站立。
天色渐晚,景王府里华灯初上,他们等的人还是不见踪影。
“你去瞧瞧,看看景王到哪儿了。”
“是。”柳掌仪领了吩咐,朝院门走去,刚走到门口就撞上一个健步进来的人。
大部分的奴才都埋低了头,更加谨小慎微,只有华盈寒略抬着眸子,看着那个进来的年轻男子。他穿着褐色直裾,头戴银冠,眉目里透着的只有英气没有杀气。
来的不是景王,她见过景王的背影,比这人要高,身形也更健硕。
男子小退半步,拱手唤道:“柳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