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压根儿就不叫话,叫顶撞!
华盈寒心里清楚,沉下眸子,福身,“王爷恕罪。”
“屿儿,你没事?”
车内传出一声关切。姜屿收回目光,转而看着马车回应:“儿臣无恙,让母后受惊了。”
“好好的,怎么会有刺客?”
侍卫搜了刺客的身,在刺客的手腕上发现了眼熟的刺青,回来禀道:“回娘娘,是三王爷的人。”
马车里陷入沉寂
华盈寒还保持着行礼的姿势,蹲跪在一旁。从前她不知道谁是三王爷,也不知道前太子的婢女为什么也要刺杀姜屿,直到她到太皇太后身边才听到些过去的事。
传言景王“弑父杀兄”,杀的兄长就是前太子姜安,而三王爷是前太子的亲弟弟,叫姜兴,他在太子被杀后侥幸逃出了隋安,一直潜藏在暗处,想要推翻姜屿,为父兄报仇。
良久之后,太皇太后才叹道:“罢了,安葬好这些无辜的人,启程,回宫看衍儿要紧。”
“母后可否将这个婢女留给儿臣?”
太皇太后顿时打起帘子看向车外,眼中布满惊色:“屿儿,你说什么?”
“她的功夫不错,儿臣想将她留在身边。”
华盈寒心下大惊,久久没缓过神来,这原是她期盼的没错,但是是不是得来得太过轻巧?
太皇太后万分欣然,连声应道:“好,好,母后原也是瞧着这丫头稳重,想带回宫里差使,难得屿儿你能开这个口,母后打心底里高兴。”她又看向华盈寒,认真地叮嘱,“王爷从没向哀家要过人,这是你的福分,今后务必好生服侍王爷,知道吗?”
华盈寒应道:“是。”
那人的脸色一直不怎么和善,就像别人欠了了他谷粮还了他糠似的,她实在看不出他心里有什么盘算。
一个士兵策马赶来,跪地禀报:“王爷,八百里紧急军报。”
太皇太后忙道:“屿儿,军政要紧,小孩子的病不打紧,哀家会照顾衍儿,要不你先回去。”
姜屿点了下头,待侍卫牵来马,他纵身上马,挽了挽缰绳,正打算走,瞥见有人还杵在原地。他不耐烦地道:“愣着干什么,是本王的话说得不够清楚?”
他们之间仅有过寥寥几句话,华盈寒已能感觉得出这个人脾气很冲,也难怪,他本就不是什么善茬。
华盈寒没顶嘴,沉着眸子移步跟上他。
他有马,她没有,她只能和几个侍卫一样,靠一双脚追赶四条腿,紧随其后。
回到景王府,华盈寒他们早已累得满头大汗。
月慢带着几个婢女在门口跪迎,见到主子回府,焦急万分地道:“参见王爷,听闻王爷遇到了刺客,王爷可有”
月慢话还没说完,她主子就从她眼前过去了,疾步如风,根本没为谁的话音停留,也可以说他压根儿就没听。
华盈寒还没来得及多喘口气,又不得不快步跟上去。
机会得来不易,她万不能得罪那个肯主动“收留”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