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上完香,看向华盈寒和月慢问道:“王爷还没来吗?”
月慢颔首答:“王爷今早去了军营,一会儿就会过来。”
半个时辰后,姜屿才带着李君酌现身。
那晚李君酌让她一人陪着祁帝,这个举动实在大胆。姜屿没有怪他,可见姜屿对她的疑心已经消了不少,她还需再接再厉。
姜屿的肩上沾满了白雪,一看就不是带着仪仗慢悠悠地来的,而是策马在往这儿赶。
他一进来,殿里本就沉闷的氛围更添肃穆,大殿两旁的奴才们齐齐跪下去请安。
月慢早已备好了香,待她主子走来,便恭恭敬敬地呈上。
相比月慢的主动,华盈寒站在旁边连脚都没挪一下,反倒引起了来人的注意。
姜屿接香的时候,顺便看了她一眼。
华盈寒抬眸,他正好挪开目光,她看见的是他执香祭奠的画面。
她又一次见到了他不同于往常的样子,没有凌人的盛气,他看那画像的眼神很真挚,和以往随意敷衍的样子相去甚远。
这香,他是发自内心敬的,不是为了顺母亲的心意。
“屿儿,阿媛离世前对你说的话,你莫要忘了。”
姜屿将香插进香炉里,点了下头。
离世前还有话?
华盈寒凭着今早的所见所闻,大致理清了一些。
宣王妃嫁给宣王的时候,太皇太后还是皇妃,母子的日子似乎不好过,后来遇上了一场风波,宣王妃的娘家为了保全宣王而倾覆。
再后来不知怎么的,宣王还是殁了,而宣王妃在生姜衍时难产,生完孩子已经奄奄一息。她在离世前见的最后一个人是姜屿。
临终之言如果不是嘱托,就是回忆感慨,说些后悔和不后悔的事,然后宣王妃去了,姜屿放着已经到手的皇位不要,把她的儿子扶上了皇位,自己甘愿当个亲王。
这样的关系似乎真的不一般,应了那句空穴不来风。
华盈寒没有费心思深究,有些事理清了又如何,理不清也没关系,一盘已经下完的棋,她一个局外人用不着关心什么人走过什么棋。
祭礼结束,太皇太后又在静慈宫里设了斋宴,召亲贵们前来赴宴。
今日这等肃穆的场合,连亲贵们都得穿素服,宫女和女官们更得身着缟素,头簪素花。
华盈寒和月慢忙完祭礼,又回到静慈宫,帮着柳掌仪布置斋宴。
宴席设在静慈宫后花园的偏殿内,布置宴席的事华盈寒以前从没做过,周宫若有宴聚,都是皇后主持,女官张罗。
月慢见她不熟悉,便将所有的差事都揽了过去,好在太皇太后和亲贵们面前露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