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边两个汗国刚打跑祁军,又遭遇了内战,加上丹城里的兵力不少,他们不敢来挑衅。
东边那个最令姜屿忌惮的金罗国倒是有本事能同他打场硬仗,只不过金罗国若派十万大军过来,王都就空了,而聂峰将军那边正沿着澜江从东面绕行赶来汇合,金罗国怕的是他们会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华盈寒不得不叹姜屿调兵遣将的本事着实厉害,光靠一条行军路线都能让敌人不敢轻举妄动。
他越是这么精于征战,华盈寒越是难受,她会想起他就是靠着这等过人的谋略打败了她爹。
她心里的疤时常被揭开,可再痛也得忍着,她得对他笑脸相迎,忧他所忧,急他所急,只有这样,她和秦钦的噩梦才能快点结束。
华盈寒不怕孤独,只是一个人默默地承受,始终不及身边有个伴。
她不敢和这儿的人成为朋友,怕朋友会成为她行事的羁绊,唯有动物才是她能放心大胆地亲近。
午后,华盈寒蹲在门外台阶上给猫喂食,她给猫取了个简单好记的名字叫阿雪。
“姐姐!”
有人在身后唤了她一声。
华盈寒回头,看见了一张灿烂的笑脸。
“小将军近来可安好?”
不知是不是一个多月没见生疏了,还是她上次已将话说透的缘故,宁北安已不如从前那样不见外。
他站在那儿颇有些不好意思,甚至都不敢多看她,打完招呼就沉眼看向地上,挠挠头。
天气已经暖和了不少,宁北安的手也不冷,但他就是忍不住搓。
这儿离他住的军营很远,能见一次不容易,他终于鼓起勇气看向她,见她膝下蹲着一只小猫,笑问:“这是姐姐的猫吗?”
华盈寒点点头,“小将军长途跋涉赶来丹城,怎么不在军营里多歇歇?”
“我歇得已经够多了,一个月没见,当然得先来看看姐姐。”
宁北安走到华盈寒身边蹲下,按耐不住欣喜:“姐姐你还不知道吧,我们在牵牛山下追击残兵的时候,那仗打得叫一个痛快,我冲在最前面,杀敌最利落,将军们都说我比我爹还要勇猛,有大将之风!”
华盈寒笑道:“虎父无犬子,侯爷若是知道了,一定很高兴。”
“过几日等殿下率军去打伊蒙国的时候,我便请命随殿下出征,我得多向殿下学学,争取成为他那样的英雄。”
华盈寒正抚着小猫,闻言停下手,问:“王爷准备亲自西征?”
宁北安唇边的笑容僵了僵,看来他和阿力的猜测没错,她心里在意的果然是殿下。
“没错,殿下这几日都在军营点兵,准备留些兵马守城。”宁北安托着腮帮子,犯了愁,“可是殿下似乎不太乐意让我们定北侯府的兵打仗,你瞧,殿下之前让我们什么都不做,就蹲在那儿吓唬金罗国,后来又让我们几万人马去对付那么一点敌人,如今还想把守城的差事交给我们”
姜屿从外面回来,正好看见两个人蹲在那儿交头接耳,眉头一皱,问李君酌:“怎么又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