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手脚都已被人用麻绳困住,动弹不得。他们抬着她就像在抬一头牲口,但凡有点良知的人,看见这一幕都会觉得扎眼睛。
女子在不停地挣扎和喊叫,几个士兵不仅罢休,还笑得格外开怀。
武将更是大笑了几声,戏谑道:“你只管叫,越叫爷越是喜欢!”
华盈寒手里握着马鞭,已经不自禁地在手上绕了好几圈。这个武将她前几日见过,在姜屿设宴那晚,他就是替宁北安向姜屿邀功的人,定北侯府的莫远将军。
军营在她身后的方向,他们抬着人朝她站的地方走来。丹城的街道并不宽敞,她抬起手便能挡住他们的去路。
几人原本在笑,瞧见有只拿着马鞭的手斜挡在前面,都不约而同的地噤了声。
“我说是谁胆儿这么肥,原来是王爷跟前的人。”莫远捋了捋不怎么长的胡子,蓄起眼睛,“我记得姑娘姓寒,不知寒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不该由我问莫将军是什么意思?”
华盈寒的脸上没有丝毫悦色,她骑在马上睥睨着几人,身着铠甲,腰背挺得笔直,若不知她真身者,一眼瞧过去,只觉还真有几分大将之风。
几个小兵都是吃软怕硬之辈,起初看见她是有几分害怕,不过听他们家将军这么一说,他们就想起来了,传言景王殿下来北疆打仗还带了个婢女随行,想来就是她。
打狗得看主人,莫远招了招手,让手下将女子放下,但仅仅是将人放到地上站好,没打算舍弃到嘴的肉。
“寒姑娘,王爷西征,如今这丹城得靠本将军的人来守,连带你在内,你们的命都得靠本将军庇佑,想来姑娘不是个没有眼色的人吧!”
华盈寒一笑置之,“我是没什么眼色,竟然早没瞧出来莫将军是能做出这等事的人。”她拿着马鞭一直那个女子,又指了指身后那些满大街抢羊抢粮的士兵,“敢问将军,他们在做什么?”
莫远双手叠放在身前,傲然应道:“填补军需。”
华盈寒闻言就在心底冷笑了一声,她爹治军从严,而姜屿眼里容不得沙子,治军更是不含糊,所以她在大周军营里长大,又在祁营里待了这么久,从没将兵和匪往一块儿想过,如今看来是她少见多怪了。
“我奉劝姑娘别多管闲事,我的兵长途跋涉地来这儿征战,身为将军,我应该犒赏他们。”莫远虚目笑言,“再说了,抓狄族人几只羊算什么,老子就是杀了他们,都没人能把老子如何!”
华盈寒饶有兴致地问:“如果我今日不让你得逞,你能把我如何?”
此言一出,莫远脸上的笑顿时散了,他的脸色也跟着垮了下去。
“寒姑娘知道什么叫人在屋檐下吗?如今城中有七万人,而老子的人马就有五万之多,别不识趣!”
他又似想起了什么,点了点头,“哦,对,你是王爷的婢女,若王爷在,你的衣角都能扇死人,可是现在王爷走了,谁能给你撑腰?”莫远讥诮,“难不成,王爷还会带着大军折回来替你出头?”
“那倒不会。”
“这不就对了吗,我看在王爷的份上敬你三分,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待在王宫里等主子回来就是,管什么闲事!”莫远目光一冷,咬着牙哼哼,“何况你管得到老子吗?”
莫远不想再同谁废话,一手握着身侧的佩剑,一手招了招,让手下扛起人,“走!”
“唰”的一声响起,几人再次停下脚步。
这次挡在他们面前的不是一条破马鞭,而是一把泛得寒光的宝剑。
华盈寒执剑横在几人面前,淡淡道:“此乃先帝御赐之剑,我是管不了你,但是它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