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说等殿下打完狄族,他真的会收了我爹的兵权吗?”
“这个我猜不到,其实我到王爷身边也没多久,甚至都不清楚王爷和侯爷之间到底有什么过节。”
“唉,都是些陈年破事,从前我爹还和殿下一块儿抗击过狄族呢,而且我爹有个结拜兄弟和殿下是亲戚,照理说我爹和殿下之间的交情不算浅,可我爹呢就是死忠,只念先帝的知遇之恩,不念其他。”
宁北安皱了皱眉头,挠挠后脑勺,愁道:“还有,我娘有个侄女儿,曾是太子妃,所以我们家和先太子是亲戚。”他顿住,看了看周围,压低声音说,“然后姐姐你应该知道的,先太子殿下,就是我那个表姐夫,还有先帝,都是被景王殿下给”他将手比作刀,在脖子间抹了抹。
姜屿将隋安的言论控得死,已经很久没人与她提起过此事,华盈寒都快忽略了姜屿还有“弑父杀兄”这一出惊天动地的事迹
“真有此事?”她问。
“反正我爹因此不肯效忠殿下是真的。”宁北安叹道,“其他军侯多少也有些不服,结果都被殿下给削了权,殿下一直没有削我爹的,可能是看在我爹那个拜把兄弟的份上,但是这样的仁慈有能维持到几时呢,权力面前,谁还在乎那些老交情。”
华盈寒不解:“既然侯爷和王爷有了矛盾,那个能在双方之间说得上话的人呢,他怎么不出面周旋?”
“我只是听我娘说起过他,我爹不肯提,我也没见过那个人,想来应该不在了吧。”宁北安又思索片刻,点了下头,认真地说,“姐姐你刚才提醒得对,我爹他真不该继续和殿下作对,逝者已矣,好汉不吃眼前亏,能保住全家的命才是最重要的事!”
丹城军营里,士兵们正在校场上操练。宁北安蹲在旁边优哉游哉地看,自打他昨天见了她之后,困扰他多日的心结总算是解了。
莫远走来道:“公子,瞧瞧咱们府里这些兵,各个都是征战的好手,哪里不如朝廷的兵了?”
宁北安不耐烦:“说了以后不准再提什么朝廷不朝廷的!”
“听说公子和那个婢女走得近,该不会是她给公子灌了什么迷汤吧,公子怎么尽帮着他们说话。”莫远抄起手,冷哼一声,“景王不在,如今这城得靠咱们来守,咱们才是这儿的天,公子用不着给谁面子!”
宁北安顿时站起来,正准备训斥莫远,却见他的随从阿立在往这儿跑。
阿立边跑边指了指后面,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公子公子”
宁北安顺着阿立指的方向看去,见几个人步履矫健,正往这儿来,走在排头的人他认识,正因认识,他心里才猛地一怔。
等他们走近,他一改从前的不见外,拱手招呼:“李大人。”
李君酌客气回礼,“小将军。”
“李大人不是跟着殿下打仗去了吗,怎么回来了?”
“我回来自然是来办主上交代的差事。”李君酌说完便看向宁北安身边的人,笑言,“莫将军,王爷夸你好生威风。”
李君酌在笑,话也说得平和,可是莫远闻言,脸色一下子就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