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还真听到有人找,原本还在悠闲收拾的身姿骤然紧绷,然后慢慢整理好手中的东西放在盒子里,转身笑道,“那人有说他是谁吗?”
李临安摇摇头,“不过她说是来见许婆婆的。”
听到这个称呼许还真悄悄松了一口气,“我知道她是谁了。”
一直在外面等待的苏云画正来回踱步,虽然那个修士才进去,但她总觉已经过去很久。
“师姐,你不要着急,看你这样我也很慌。”站在后面的男孩劝她。
苏云画频频望向大门,“也不知道婆婆会不会出来见我。”
话音刚落就听到吱呀一声,许还真推开门笑眯眯道,“云画,好久不见。”
听到这个声音苏云画眼泪控制不住掉下来,成串儿从眼眶滚落,一看就是委屈坏了的模样。
许还真轻轻擦去她的眼泪把人抱进怀里,“是受欺负了吗?”
苏云画再也撑不住嚎啕起来,丝毫不顾会不会有人听到,哭得肝肠寸断,似乎要从喉咙里呕出一口血来。
许还真闭上眼睛任由她哭下去,不断拍打她的后背安慰。
哭吧,哭吧,这些都是当初没有哭出来的。
是婉儿,又不止是婉儿,是无数凡人咽回去的血泪。
她很清楚苏云画肯定是在宗门遭受排挤,毕竟仙门被迫收下这些凡人心气不平,加上弟子大多仙门世家出身,怎么可能看得上他们。
许还真听着耳边的嚎啕突然有种痛快,无法无天的痛快。
苏云画尚且能为自己的命运哭,还能有改变的机会,不至于像是自己的婉儿,只能躺在荒郊野地里死不瞑目。
李临安站在门后不知道该不该开口,可就这么站在门口哭也不是个事,犹豫再三拿出这辈子最温柔的语气道,“不如,咱们先进去再说?”
苏云画这才反应过来还在大门口,赶紧伸手胡乱擦擦眼泪道,“婆婆,我不哭了。”
李临安赶紧把门口几个人都打包进去,否则要是有人看见还以为一梦中出事了呢。
作为一只勤劳的师兄,他把人安顿好忙前忙后上茶上点心,充分体现一梦中的待客之道。
苏云画受宠若惊地看着他,凑到许还真身边,“婆婆,你们宗门真是好特别啊。”
“一梦中的弟子都是凡人出身,所以没什么勾心斗角的事情。”她拿起点心递给他们。
苏云画穿着大宗门才有的仙衣,头上也多了华贵的簪子,可却没有半点大宗门弟子的气势。
一张素白小脸满是泪痕,眼睛肿得跟桃子似的,捧着点心有些无所适从,还不如当初中州初见时活泼。
至于跟着她一起那个男孩许还真认识,是当初过桥的那批人,还在九天长生殿站出来为自己说话。
看穿着应该是和苏云画进了同一个宗门,也憔悴不少。
“你现在在哪个宗门?”她寒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