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留心看了一下郁墨伍的手,可能是因为常年念书鞋子的缘故,郁墨伍的手上的冻疮已经十分吓人了。
农村人大多数都不怎么注意这些,就算是生了冻疮,手也依旧能在冷水里头浸着,久而久之,也就不怎么生疮了。
郁墨伍是个读书人,应该也很少接触家务活儿,一到冬天就长冻疮,应该会给他造成不便。
郁墨伍发现南榛榛在打量自己,脸上微微红了红,他朝南榛榛微微点了点头,正准备走过来说几句话的时候,陈余芳瞅准了时机便截断了郁墨伍的话茬。
陈余芳就像是防贼似的,防着郁墨伍和南榛榛接触,好像南榛榛是什么狐狸精似的,郁墨伍一和她说话,魂儿就能被勾走了。
不过也是,南榛榛的模样在这村里算得上是头一份了,因为这出挑的模样,小时候没少被欺负,后来被陈老三收容了才好一些。
以前南榛榛还总是哈着腰垂着头,十分不自信。现在她一挺直了腰板,脸上的笑都是陈余芳不管怎么模仿都模仿不出那味道的。
南榛榛收回了自己的眼神,对陈余芳也觉得无语。陈余芳如果真是喜欢郁墨伍的话,怎么连郁墨伍手上的冻疮都发现不了?陈余芳这心思,也真是没放在正道上。
等南榛榛到了王家,就把钱袋子给了吴春宁,吴春宁怎么都想不到有一天竟然会一个时辰都不到,就赚三百多文!
要是一直这么赚下去,别说是石头和元宝的学费了,那都说不准能发财的事儿了!
她把昨儿个挣的七十二文钱也都放在了一起,先把最开始那些猪下水的钱给了南榛榛。
南榛榛当初买的时候是花了三十文,虽然用掉了一些,但是吴春宁还是给了南榛榛三十文。
不过是几文钱的差别,南榛榛推脱不过,只能接了下来。猪下水一共花了六十文,再减去一斤白面的钱,最近天寒地冻,市面上白面都涨了一些,南榛榛便让吴春宁按照十三文来算成本,再加上旁的调料,总共也不超过一文,成本便只有七十四文,短短两天,便净赚三百七十四文钱!
这要是让王德柱离家去修大坝,得赚上七八天才能赚回来!那还得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哩!
吴春宁瞧着日子越发的有希望了,她算了半天,从剩下的三百七十四文钱里分出二百六十文出来,说:“南丫头,这些给你,这段时间,你费心费力花了不少心思,得拿这么多!”
南榛榛最开始和她商量的,也是商量的三七分,今儿个吴春宁突然变卦,反倒是让南榛榛不知所措了
说好的三七分,怎么突然变成是南榛榛七了?
南榛榛立刻将钱推了回去,头摆得像拨浪鼓,说:“那不行,吴大嫂,我不能拿这钱!”
更何况,她只是带着石头一块儿上镇上卖去,这东西都是吴春宁做的,她哪儿能拿那么多?
吴春宁也着急了,“哪有你这样的孩子,这可都是钱呐!怎么还不接了呢!?”
南榛榛头疼的扶了扶额头,说:“吴嫂子也不能这么做生意啊!朝令夕改,那哪儿行呢?”
两个人谁也不让谁,说完之后,对视了一眼,却又都笑起来。
吴春宁放弃了,还是忍不住说:“别人家做生意那是削尖了脑袋抢,怎么咱就是不一样呢”
“那是吴嫂子您心善!”
南榛榛从善如流夸了吴春宁一通,两个人方才还都站起来互相争执这会儿就都笑开了花儿。
石头在旁边看得一愣一愣的,他摸着下巴,左右打量了一番,最后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他老爹说的没错,女人啊,真是难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