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仲、隰朋兵分两路,向着洛戎杀来。他们不过是些小部落,平日里各自为政惯了,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跑,今日见大军来伐,早就跑得无影无踪。管仲下令继续追击,一面穷追不舍,一面放出话去:如若来降,既往不咎,若是顽抗,斩尽杀绝。
诸戎首领凑到一处商议,洛戎最为着急,其首领说道:“他今日攻打我,明日就是诸位,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我等就都成了丧家之犬。”
“不如大家联合起来,一同与他拼个你死我活,不见得就是我们输。”有人提议道。
“不可!”洛戎首领坚决反对,“齐是霸主,如今他一国来伐尚且难以招架,若是率领诸侯一起来伐,还有我等生存之地?”他见众首领沉默不语,着急道:“难道大家忘了北戎、大夏否?”
“听说大夏国王肉袒反绑跪地求和,我可不愿受此屈辱!”有人仍然反对讲和。
“诸位如若愿意,我愿去见齐相管仲,能和即和,如不能和,只能听天由命了。”洛戎首领建议道。
诸戎首领觉得无啥不妥,纷纷表态同意。洛戎首领立即委派使者去见管仲说明求和之意。
这日,管仲与隰朋正在帐中商议追击之事,侍从来报洛戎使者求见。管仲与隰朋相视而笑。隰朋道:“他终于沉不住气了。”
“似乎还不到火候。”管仲道,“让他进来!”
洛戎使者大摇大摆地进帐,作揖道:“不知上国为何辱临敝邑?”言语之间充满了轻慢之意。
管仲微微一笑,一字一句地说道:“回去告诉你家主子,速速来降,如若不然,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他色不怒但有威,声不高但有力。说完,长袖一挥,上来两名侍卫,手持长戈,推着他往外走。他还想说什么,但没有人理会。
“他不过是来探我虚实而已,”管仲对隰朋道,“再追杀他几十里,恐怕就会真心来求和了。”
隰朋点头:“相国说得是。”
侍卫来报,说那使者死活不肯离去,说得罪大国,一定要向相国赔罪。管仲道:“晚了。他不肯走,随他便吧,反正我现在不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