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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奇文帛书

自周成王封商纣王兄长微子启为诸侯,建立宋国,至宋绍公时已五百多年。宋人善经商,国都商丘乃百工居肆、商贾云集的大都市。

绍公十二年,墨光斗一家迁居宋都商丘。墨家兄弟入工师署攻木司,墨光斗任木师长,掌管着几个木工作坊。

在武城墨翟读书三载,堪比一般孩童读上五、六年。来到商丘,一时没有合适学馆可读,墨翟便跟随二叔学习木匠活。

十二岁的墨翟身形高挑,稍显瘦削,修习木工略显吃力。但他聪慧过人,什么活计都一学就会,又有二叔亲传,木工技艺进步神速。

几个月墨翟已能熟练操作锯子、墨斗、凿子、刨子等等各种木匠工具,半年后便可单独制作简单的家具物件。

墨光斗见墨翟基本功练就,便将老父墨左车留给他的《攻木经略》交给墨翟,让他用心研读,并勤加操练,希望墨翟将墨家的木工技艺有序传承。

通过对《攻木经略》深入探究,墨翟兴致日盛,感觉鼓捣那些木工器械,趣味十足。天天待在工师署的木工作坊里,做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

随工师署工匠下乡兴修水利的机会,墨翟见识到汲水种田的幸劳,他受《攻木经略》中水碓的启发,发明出大型水车,提升了官田汲水灌溉的效率,大为节省人力,国君为此赏赐墨家许多金钱。

这年秋天,墨翟与父亲改良的播种机,又为官田耕种节省大量人力畜力,受到国君封赏。墨光斗由木工长晋升为百工长,赐爵五等下士,自此墨家人重新成为贵族。

宋都繁华,集市上有来自周边楚、越、鲁、卫国等各国的商品售卖,不但能淘到一些稀罕物件,还能听到各国传闻,墨翟闲时常去逛逛。

一天墨翟在一个卖鸟的摊位,见到笼中有只雏鹤,他不免上前问候几句。

不成想摊位对面一位看相卜卦的相士,看在眼里,走过来拦住墨翟,“这位小哥请留步,可否让老夫仔细看看面相?”

墨翟摆摆手,笑着说:“先生的好意,小生心领了,但我无意看相。”

“小哥相貌奇伟,天生就是做大事之人。你我同为重耳之人,不会诓你。若不信老夫没有关系,但我这有卷帛书,你也许感兴趣。”

相士特意歪头,用手拔了下耳朵。墨翟仔细看去,其耳后果然也多一层薄薄的耳廓,立刻有了些亲近感。提到书册,墨翟更来了兴致,随相士来到他的卦摊前。

相士从挂在竹竿上的褡裢里拿出一皮套,从中抽出一大一小两卷帛书。相士打开一卷,上面奇怪的字符墨翟一个也不认识,但有张图一下就吸引了他的注意。

六块菱形拼合的莲花型图案,让他顿时想到腰包中的菱形玄铁。

相士将帛书完全打开,并不长,共有五张图,每张图旁有一段文字。墨家的《攻木经略》牛皮卷与此帛书有些类似,也是器械图配着文字说明。

让他震惊的是中间一张图,画的像是仙来峰石穴中那锅盖状庞然大物。

墨翟感觉此帛书非同小可,立刻对相士说:“此书的文字好生奇怪,先生可懂否?为何让小生观瞧?”

相士摇下头说:“当年师傅传我此书时说,也许只有奇人才能破解此奇书。我见小哥能与禽鸟交谈,又样貌奇伟,故请观之。”

墨翟不由摇头说:“可我一个字也不认识,不知如何识读。”

相士不免有些失望,叹气道:“唉!我在此闹市相面二十余载,也见识过不少奇人,可惜无人能解读。”

墨翟看到中间一图,与仙来峰石穴中所见庞然大物甚为相似,心中大为惊异。

随行的堂弟凑近指了下菱形莲花,说:“大哥那块玄铁与此花瓣是不是很像,我记得尖端也有一方孔。”

墨翟一愣,不悦地看着堂弟说:“你又乱翻我包。”

相士忙问:“可否拿出来瞧瞧?”

当墨翟将玄铁贴到图案旁,帛书中编织的金丝仿佛游走的金龙,泛起一丝幽光。

图中六个花瓣嵌在一个圆盘中,仔细对比玄铁与图中菱形花瓣,三人瞧得分明,表面的细纹,还有尖端的方孔。大家都不由伸手指了指,认定二者完全一致。

“不知小哥这块玄铁从何得来,你可知其有何用?”相士问。

犹豫了一下,墨翟摇摇头说:“一位朋友寄存在我这,具体何用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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