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是周理的优势，但实际上，再过一段时间，可就不好说了。

金丹期的灵气不能坚持太长的持久战，而对方却在不断吸收变强……这样下去……

万一达到100%，会发生什么事情，陆青也不敢想。

“前辈果然好眼力。”

道童王大牛点了点头，赞叹的看着陆青，一副尊敬的样子。

他指着天上的血海，说：“那怪物是吞天教的先祖，曾经的某一任教主转化而来，他们为夺取这次的胜利，竟使用了伤天害理的逆天禁法，屠戮山脉之下的数万凡人，献祭血液和肉体，以此开启仪式，造就出这样的怪物，强行登上了化神期。”

尸山血海……！

陆青终于明白了这个词汇的意义，他也明白了，这场道元之争的“Berserker”到底是谁。

与之相比，那个“枪魔”都显得像个人样了。

“屠戮数万凡人……”

陆青喃喃道。

“前辈明鉴，是丧尽天良，伤天害理的残暴之举。”

王大牛叹了口气，说：“那怪物甚至把吞天教这一代的后辈都吸干了灵气，总体变成了没有形体、无法控制的恶灵，经过的地方都会被掠夺走灵气，如果让它无限制的发展下去，恐怕这一方世界的衰竭会无法遏制的加速……乃至崩溃。”

“那东西，是全天下修士恨不得杀之后快的公敌，但也是无法击败的天敌。”

“于是，我师祖挺身而出，为天下人行正道，一路追杀这怪物至此……”

王大牛敬仰的目光慢慢朝上，云端上的激战还在继续。

周理的速度飙升到极致，天空中只能看到她的留影，雷鸣与火焰的遁法反复丢去，把苍穹染成彩色。

她显然也意识到了，这样下去，是对敌方有利的消耗战，自己并没有能造成有效的杀伤。

她之所以能以金丹的修为对抗化神期的怪物，是因为遁法占据距离的优势，可以通过控制和拉扯，来避免被对方吸收灵气。

再加上那怪物化成血海以后，丧失了神智，虽然境界修为更高，但毕竟是强行用仪式达成，并不是完全意义上的“化神”。

但尽管如此……两重境界差距，也不是那么好跨越的。

“要不是灵气如此稀薄……倒可以轻松解决。”

周理在激战之中，竟然还能喃喃自语：

“被逼得只能用符箓和阵法这种外物加强自己，还真是讨厌的世道。”

她似乎没有传说故事里形容得那么清冷，撇了撇嘴，有种在抱怨的感觉。

灵气衰竭的末法时代，对于周理来说，是最大的限制。

不像其他人使枪用剑的，所谓“术法”，依靠的就是纯粹的灵气外放，化为有形之态的技艺。

这个时代对她是不公平的，这同时也是玄天宫作为最老派的宗门，如今却衰落下去的原因。

在这个末法时代里，练气士被迫放弃了术法，追求外物，哪怕是法器、符箓、阵法，丹药，都是此类。

周理是旧时代的传奇，但她不愿意放弃自己的骄傲。

“能接我这招不倒的……还不存在。”

她冷笑着，眼中泛起决意的光芒。

手中慢慢掐起法决，周围的灵气一瞬凝滞，仿佛自然听她指挥一般……

浑然天成两道虚影，化成太极的形状。

所有人都意识到了这一点，周理认真了，她要把一切的胜负，赌在接下来的这一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