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却扭扭捏捏的，犹豫不决。

“哦？”

陆青挥手，让她坐在对面：

“你是想和我说，我不该杀掉那个天机门的女孩？”

“不是的，不是这件事。”山月立刻摇头：“我很感激您能这么做，这才是我复仇的初心。老实说，我还担心师祖真的会和天机门结盟……杀掉她以后，心里爽快了很多。没有一个是无辜的，就算是没有参与围攻的小孩，也承受过他们宗门的恩泽。”

既然享受过利益，被寻仇的时候就没有话可讲。

“很好。”

陆青点了点头，山月的这一点令他很满意。

最后的那一瞬间，山月拔出剑毫不犹豫的斩下兼斋的头颅，证明她想要复仇的决心不会动摇。

要是真圣母起来，陆青还要想办法安抚心态，那才是真令人烦躁。

只有这样，才是道元之争合格的竞选者。

“那你想说什么？”但陆青也因此疑惑：“肚子饿了？要不要我给你猎点食物回来？”

“就是……那个……我……”

山月又忐忑起来，躲避陆青的目光，最后索性低下头来：

“我想知道……关于您和周理前辈的事情！”

“啊？”

“我、我知道这过于唐突了！但我还是很好奇！不问的话……感觉我心里一直在想，明天也发挥不好！”

少女揪着衣角，大声喊了出来：“所以，请您告诉我吧！”

“嗯……”

陆青愣了一下。

他情商不差，能看明白，如今是怎样的情况。

头疼了……

如何回答少女的恋情？

且不说这个，单单就是回答这个问题都做不到，万年前发生了什么，与周理的关系，陆青自己也是一头雾水。

沉默良久后，陆青苦笑回答：

“我忘记了。”

这是实话。

但在山月眼中，就完全不是这么回事了，师祖那短暂的沉默，黯然的眼神，欲言又止的神态……

他还没有放下。

“那，那么……！”

少女咬牙。

她一步步走近，靠过来。

陆青抬头，下一秒，山月就背靠着，坐在了他的怀里。

“你这是？”

他皱了皱眉。

少女的耳根都红透了，似乎能感觉皮肤在发烫，发丝柔和贴紧，白皙的后颈微微颤抖。

山月的体型刚好坐在陆青的怀里，轻盈柔软，低着头不敢回望。

“我……不想要后悔。”

“后悔？”

“看了今天的事情，我明白了，生与死的交界就在一瞬，错过就是永别不会再见，可能我们明天会输，我被不明不白的杀死，再也没有机会看到师祖。我不想错过今天的机会……哪怕最后成为仙人，也希望您记得的是我，而不是那个周理。”

山月慌里慌张的，害羞得不敢回头。

可说这些话的时候，却条理清晰，极为坚定。

“用我来掩盖你的回忆吧……师祖。”

陆青沉默了一会：“你确定吗？”

山月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或者说，没有用语言回答这个问题。

她回过头来，盯着陆青的眼睛，扑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