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材头目意识到情况不妙,立刻拿着单子开始准备药材。
至于王玉刚的怒吼,早已被人忽视。
大家都在好奇,石战天究竟做了什么,让多物楼对他的态度发生了如此巨大的改变。
离开多物楼后,石战天并没有直接返回李家,而是朝凤阳街道走去。
昨晚邀请他一起的几个朋友就住在那里,他必须调查清楚,到底是谁想要杀他。
刚转过街角,两名李家的下人恰好路过,目睹了石战天走向凤阳街道的身影。
“速去禀报家主,那废物又去寻那些狐朋狗友了。”
在李家,下人们私下里称石战天为“废物”,这早已是人尽皆知的事。
他穿过曲折的小巷,一座熟悉的院落映入眼帘,这里曾是他与三位好友共度欢乐时光的地方。
昨夜的事件,他们三人不可能不知情。
他推开院门,院内空无一人,屋内的财物也已消失无踪,显然他们已连夜逃离了望京城。
他的目光在厅堂内扫视,最终停留在墙角的一个不起眼之处,那里遗落了一个小小的香囊。
他拾起香囊,嗅了嗅,根据他对三位好友的了解,他们从不使用这类物品,那么这香囊的主人是谁?
“这是眩晕粉!”
他的眼神一紧,香囊中散发出的气味,正是能令人神智不清的眩晕粉。
“果不其然,昨夜有人收买了他们三人,诱我至怡红院,企图暗中取我性命,制造出怡红院坍塌,我被压死的假象。”
他收起香囊,眩晕粉的炼制极为困难,整个望京城中,无人能制,究竟是谁想要他的命?
没有其他线索,他转身离开,快步返回李家,却见到许多下人聚集在大殿外围,好奇地朝内张望。
李天问眉头紧锁,面前摆放着数筐兵器,李家的兵器在望京城享有盛名,供不应求,所以李家的锻造阁是家族的主要收入来源。
李家一共有五座锻造阁,每天打造的兵器少说也有数千把,依旧无法满足望京城的武者需求。
岳母陆梅洛也在场,李晴语眉头微蹙,静静坐着,如同一朵纯洁无瑕的白莲,眉宇间带着一丝忧虑。
“听说我们李家的锻兵大师傅都被田家挖走了,还带走了我们李家独特的锻兵之法,这对我们李家是巨大的打击。”
大殿外传来低语,石战天穿过人群,将这些议论听得清清楚楚。
望京城四大家族中,李家以锻兵为生,占据了望京城约七成的市场份额,剩余的三成则由田家掌握。
田家的锻兵术远不及李家,毕竟李天问年轻时以锻兵术成名,锻造的兵器闻名望京城。
然而近年来,田家似乎请来了一位锻兵大师,逐渐有超越李家之势,只是李家的兵器价格亲民,所以目前的市场份额一直被李家牢牢占据。
两家之间的竞争愈发激烈,李家保守不挑事,而田家则咄咄逼人,已经挖走了李家数名锻兵师。
这些几名锻兵师是李天问亲手培养,情同师徒,如今却背叛了李家。
地面上散落的兵器粗糙不堪,李天问拿起一把长刀,轻轻一弹,刀锋便出现了豁口,质量明显不达标。
他放下兵器,目光扫过人群,最终落在石战天身上,石战天硬着头皮走进来,感受到周围人幸灾乐祸的目光。
“你又去了凤阳街道。”
李天问的脸色阴沉下来,昨天的事还未与石战天算账,今天他又去了凤阳街道,让他怒火中烧,家族正面临如此危机,石战天却还有闲心外出。
“你这个废物,还有脸回来,若非你,我们李家的名声怎会一落千丈。”
陆梅洛站出来,指责石战天,将所有责任推到他身上。
李家的高层执事都在大殿中,轻笑着,露出轻蔑之色,认为石战天败坏了李家的名声。
“娘,先处理兵器的问题吧。”
李晴语站起来,打断了对话,尽管石战天不济,但他名义上仍是她的丈夫,嘲讽他等于取笑她。
她狠狠瞪了石战天一眼,不再理他,石战天自觉不受待见,便退到一旁静静观察。
“张执事,这种残次品一共卖出去多少?”
李天问的眉头越皱越深,询问负责兵器销售的张执事,所有账目都由他经手。
“大约五百件,发现后我们立即停止了销售,这些都是收回的残次品,市面上留存的不多。”
张执事如实回答,幸好发现及时,没有大量流入市场。
石战天拿起一把长刀,轻轻一弹,发出杂乱的声响,材质上佳,但锻兵手法生疏,他迅速在脑海中分析。
“姑爷,多物楼的人送来了一大包药材,你去收一下。”
管家走进来通报,多物楼的药材已经送到,石战天向岳父打了个招呼,便离开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