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话说的冠冕堂皇的张译,童贯简直气得要吐血。
这个张译!
该用到他的时候畏畏缩缩,蠢到令人发指,不该用到他时又小聪明不断。
童贯心中气急,奈何如今的形势不允许他再犹豫,即便张译的行为再怎么让他不悦,童贯也只得缓和语气,顺着张译的话走。
“张指挥使一心公正,不愿行欺奸狡诈之事,但现在局势所然,实在容不得你我二人再行思索。”
“如若我们不这样做,恐怕官家让自己一胞兄弟替任皇帝一事就会被众人知晓,届时定然会引起轩然大波。”
张译适时紧皱眉头。
“若是官家哪一日有幸醒来,见到我们这般费心费力,定不会多加苛责。”
童贯这般说着,看了一眼面前假惺惺的张译,烫着嘴继续道:“我们是为官家着想而已,张指挥使不必过分自责。”
张译本就有心让赵翊继续替任皇帝,当下听见童贯这般说,便装模作样的摇头道:“我本不欲行此事的,奈何……………”
说罢,又佯装无奈,深深叹了口气。
童贯心中无语至极,也不愿再与张译虚与委蛇,直接道:“那眼下张指挥使有何打算?”
“我一个武官,哪里懂得这些,一切都由童都知决定就是。”张译下意识就摆摆手,不准备主动提出什么意见。
童贯强压下心中的无奈,脑海中正罗列着一堆接下来要办的事,就听见张译恍然的声音。
“有一件最为要紧之事,我需得马上去办。”张译眼眸一亮,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
童贯见张译终于不再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心中竟产生了一丝丝的欣慰之情,他赶忙应着。
“张指挥使请讲,我们先办此事。”
张译点点头,面上尽是认真的神色。
他一字一句的对童贯道。
“我需要马上更换衣服。”
说罢,还不忘指了指方才童贯呕吐的地方。
“我堂堂一个殿前司指挥使,外袍上怎能留有污渍?”
童贯此刻无数疲倦涌上心头。
张译真是该傻的时候不傻,不该傻的时候拼命愚蠢。
他刚刚怎么就敢奢望张译能够提出些意见。
“就是此事?”童贯无力开口。
张译见童贯面色不好,又补充了一句:“当然,童都知也需更换衣袍。”
“不然太失体统。”
童贯一时失语,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许是张译自己也意识到了什么,找补道:“童都知衣袍外侧虽无血迹,但若是靠近去闻,血腥味还是能察觉到一二。”
“加之我乃殿前司指挥使,身上一直沾染着呕物,难免会遭人怀疑。”
鉴于张译身上的污渍确是自己造成的,童贯还是无奈道:“张指挥使提出的事若是十分紧急,那便先去更换衣袍吧。”
张译惊讶,询问道:“童都知不同我一道?”
童贯摆手道:“我自会去换,但在此之前还有些事要先办。”
张译也并未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