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抵过一次毒发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再收拾自己和吐在地上的黑血,就这么静静坐着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屋外又有雷声响起,男子的注意力被吸引抬头看向窗外,怎么听着还有别的什么声音,不过他没有力气起身去看了。
雷声戛然而止黑云散去,天色这会是真的暗了下来,床上的人又裹着被子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夜间从屋里传出断断续续的咳嗽声让人听着止不住的揪心,无端生起想安抚这磨人的咳嗽声的欲望。
从海边看日出比别的地方更壮观,不过冬日的天总是阴沉沉的,今日的太阳又被云层遮住不肯露面,林中这座奇怪的房子终于有了动静。
房门缓缓打开,一身浅色粗布单衣的男子走了出来,步伐沉重身体摇摇欲坠,好像随时都会倒下去。
昨夜伴随着雷声听到了奇怪的动静,他又实在无法起身下床,只能着第二天有了些许力气再察看。
径直走到窗下,看到一个疑似人的物体倒在那里一动不动,男子从窗边拿起一根竹竿戳了戳,见没什么反应又走近几步,慢慢蹲下身把这人的身体翻过来探了探脉息,倒是还有气。
这人身上的衣服都是焦黑的痕迹,就连头发都像是在火里烧过一样,脸弄得黢黑,怎么看怎么像是被雷劈过后烧焦的树,人要是被雷劈成这样还能活?
反正他是没见过,也不知道这人是不是真的被雷给劈成这样的。
抬头看了看天色再想想自己无力的身体,他好像搬不动,要不算了?
男子蹲在原地思考了好半天,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无奈的卷起袖子准备把人搬回去,要是真冻死在他的小楼外他心里多少会有些过不去。
想着不能把人直接拖在地上,万一伤上加伤直接死了反倒成了他的罪过,因此便抓着垂软的胳膊把这人上身抬起来,只有脚拖在地上,即便是这样他仍旧表现出很吃力的样子,眉头紧蹙始终不见舒展像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从窗户到房门几步的距离硬是被他走走停停移动了好一阵功夫,总算把人弄进屋里了,他自己也难受的伏在桌上捂着胸口粗喘。
把人搬进来后他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屋里就一张床他是不可能让出去的。
算了,只要不冻死在他屋外就放在这里听天由命吧,他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咳咳咳咳……”
一连串的咳嗽声从男子口中溢出。
又来了,昨日才堪堪挺过毒发,这会儿经脉又开始疼了,脑子还晕乎乎的似乎又发烧了,他还是别折腾了回床上躺着吧。
从他平静的脸上可以看出他对自己生病这事已经习以为常,躺下后动作熟练的裹好被子静待新一轮病痛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