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婳语调悠然,很是随意的说着,“父亲,看样子,有些人并不情愿啊,不如还是交由……”
苏老夫人横了一眼苏婳,冷硬的将苏婳的话打断,“你父亲都说了,自然说话算话。”
此刻,朱氏也不敢违逆老夫人和相爷的话,咬牙满是不甘的说道:“好,二十万两,银票我待会就会命人送去你院中。”
苏婳轻笑一声,继而说道:“济生药材行的事情,我自会吩咐人打理,就不劳旁人操心了,继母要是得闲,就尽快将我母亲的嫁妆整理好,可别到时候,我都要出嫁了,还没整理清楚。”
朱氏阴沉着一张脸,小贱人,痴心妄想,弄死你,今日给出去的二十万两,也得给我还回来。
苏老夫人板着一张脸,严肃道:“是你的就是你的,没人会少了你的去。”
“有祖母这话,我就放心多了。”苏婳要办的事儿还没办呢,特地把她叫回来,她顺手弄回二十万两,也不算白跑一趟,她可懒得和这些人多费唇舌。
“祖母、父亲,若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走之时,苏婳还不忘提醒朱氏一句,“银票交给我院中的夏嬷嬷就行。”
朱氏本就因苏婳一口气要走二十万两,气的胸口疼,而苏婳多提及一次,就像是在她心口多扎一针。
望着苏婳离去、走远的背影,苏萱趁机就拿出一副落落大方的姿态,对着她父亲说道:“父亲,堂舅管着济生药材行的事,这些年并无差池,所行种种,也都是为了咱们相府。”
她不急不缓的声音,声音柔和,却是带着刺,“父亲,大姐听着那帮伙计的话,在您面前态度强硬,硬逼着母亲一下给出二十万两,也太不为父亲考虑,不顾及相府的颜面了,纵有什么想法,也该和气些才是。”
苏秉衍心中岂会没数,丞相府这些年的开支之大,哪一处不需要银子,虽说沈氏所留嫁妆,获益庞大,可总归也是相府经营得当,才能保留至今,否则早就成烂摊子了。
朱氏瞧着相爷的脸色,足可见自己女儿三言两语,就让相爷对苏婳那个小贱人愈发不喜。
这时,苏老夫人对苏秉衍言道:“你整日公务繁忙,得空就该好好歇歇,这都是后宅之中的事情,自有你夫人料理,这一日为这些事,来来回回的折腾,你听着也烦,后边的事,我会嘱咐好你夫人的,你且去吧。”
苏秉衍躬身一礼,“是,劳母亲费神了,儿子就先告退了。”
待到苏秉衍一走,苏老夫人带着几分怒意的眼色看向那朱掌柜,“你堂姐信任你,让你管着一个药材行,这都能出错。”
朱掌柜怯怂怂的说道:“老夫人,我也没想到,苏婳她突然来了。”
苏老夫人眉头紧锁,又对朱氏说道:“当初将沈氏嫁妆之中,铺子、庄子、山林那些管事一并下边的伙计都替换成了咱们自己人,这药材行怎就没换掉。”
朱氏连忙解释道:“老夫人,药材行不同于别的,那都得是要有经验的人,媳妇也是没想到,那帮人竟还存了那些心思,表面顺从,实则一心还只向着苏婳那个贱人。”
苏老夫人闭眼,沉沉的叹了口气,当年沈家是何等存在,那都是从沈家出来的人,怎会真心臣服沈家之外的人,她冷冷问道:“其它地方,不会出现端倪吧。”
朱氏:“不会,今日只是巧合,而且,那小贱人没有机会细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