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亢的声音在营寨内炸开。
顷刻间,两队人马缠斗着不断向公孙瓒移动。
“郎君,小心!”
严纲飞身而起,直扑公孙瓒,中途摘下后背硬弓,卯足力气朝着中间斩落。
一发乌黑发亮,指头粗细的箭矢被拦腰截断,方向偏离,却去势不减,直直撞上一位刚挥起弯刀的乌桓骑兵。
血肉撕裂的声音,伴随着惨叫,巨大的冲击力,完全摧毁了对方胸腔,碎肉连着脏器洒落,残缺处月光清晰可见。连人带箭朝后抛飞。
公孙瓒顾不得那么多,双臂握枪,腰身发力,长枪势如破竹,直接贯穿一个倒霉鬼。
挑起对方,双手微震,尸体砸出,眼前几丈变成空地。
严纲一把拽住公孙瓒怒喝。
“郎君,夺马!走!”
“太守呢?”
“王毅已经偷偷趁乱带了出去!”
“干得好!”
两人一触即分,严纲抓住硬弓,一跃而起,在乌桓骑兵惊惧的眼神中,满目残忍,将弓弦直接套在对方脖颈。
随着身子落地,狠狠一拉,马背上的无头尸体无声栽倒,血液溅出几尺高,差点够到即将落下的月亮。
严纲乘机跃上马背,拿起长枪,左右横扫,百兵之王,尖啸爆鸣连连不断,周身敌骑被清除一片。
回首间,公孙瓒已经拦腰用枪柄生生将乌桓骑兵身躯砸成两截,跃上马背。
前来冲帐的七十余人,大多且战且退,已经下了山坡,余下的多被乱刀分尸。
公孙瓒立马调转马头,招呼严纲。
“走!”
两人手持长枪,一路凿穿乌桓骑兵包围,出了营寨。
“山下情势如何?”
“乌桓运粮队伍发现了问题,但他们没有马,只能举刀追逐,我着急上山,后面情形并不知晓!”
公孙瓒完全不敢分心,先前的乌桓统领,一直在掉在骑兵队伍后面,时不时放一支冷箭。
“得阻止他们,候太守得了风寒,王毅一个人只怕很难下山。”
公孙瓒冲着严纲低喝。
“郎君,这跟送死没区别,山势向下,我们处于下坡,对方要是冲击,我们几个人,根本挡不住!”
严纲坐骑浑身热汗蒸腾,马臀之上一道狭长的刀伤,猩红刺目,血液不断滴落。
“分头!”
“柳城县官道之上,再集合!”
“候太守怎么办?”
“王毅定然要下山跟运粮部汇合,你去,让那些杂兵一刻不要停歇,带候太守直奔辽西!”
“郎君……”
“赶紧滚!”
“郎君,严纲拜别!”
马儿嘶鸣顿乱,余下十多人迅速天南地北分开,严纲双目赤红泪珠滚动,当先下山。
公孙瓒独自占了一个方位,也不管会去何处,提枪御马就走。
“乌桓小儿,你爷爷公孙瓒的砂砾味道如何?牙口可还好?”
猖狂肆意的嘲讽大笑,在密林中回荡。
乌桓首领一刀劈了旁边的亲兵,舔舐弯刀。眼神火光闪烁,喉结滚动间,疯狂咆哮,伸手指着公孙瓒的方向。
“剁了他,我要吃他肉,喝他血,用头骨做成项链!”
杂乱的呼喝声传出,乌桓首领彻底被激怒,发了疯一样,领着所有骑兵,直接追着公孙瓒紧紧不放。
身旁不断有一人多粗的树木,被阴冷的箭矢拦腰射断,空气中独有的尖啸,刺激的公孙瓒头皮发麻。
老阴批,就知道放冷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