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瓒一路神清气爽,骑着马堂而皇之在坊市间穿梭。
沿途全是窃窃私语声。
“没错,是他!血将军!”
“他是谁?看这架势,难不成是哪家郎君?”
“不清楚,东市传过来的,说是全身都是血和人头……”
“兄弟,快展开说说,哪里砍人不犯法?”
公孙瓒骑着马,听着身后的指指点点,哭笑不得。
严纲几人听得眉飞色舞,不论是公孙瓒或者他们自己,只觉具有荣焉,不由得裂开大嘴笑出声来。
“哎呦,我的心肝儿,可别指这群爷啊,小心今晚把你脑袋给摘了去!”
妇女的小声惊呼和稚童好奇的哭闹,不时从身后传来。
福伯不知从哪听来的消息,每次自己回家,总能提前出现在门口。
公孙瓒跳下马,伸手将马鞭递给福伯。
“郎君,您若再不回来,老奴都要去柳城找您了!”
福伯颤颤巍巍挪动身子,接过马缰,“您是我看着长大的,这一天不在院里,老头子都心发慌!”
“福伯,我这不是回来了?”公孙瓒笑呵呵的拍了拍福伯肩膀。
“这些?”福伯指着全部停在门口的马匹,有些犹豫,踌躇着说:“郎君,咱院里头没有马厩!”
忘了,这别院就一间主屋和厢房,连个厨房都没,马肯定没地方放。
天可怜见,真不知道,毕竟身上流的是公孙氏的血,到底是怎么狠下心的?
算了,不想这些,反正与我无瓜。
公孙瓒敲敲脑门,指着门口,“想办法,先栓这儿!甘欣,你去!”
“严纲,你跟剩下的兄弟进来。我有事说!”
“福伯,你上了年纪,也别瞎跑,往后,我买些家仆回来,你等着享福就行!”
公孙瓒说着往里走,甘欣去拴马,严纲跟在后面,蹙眉瞅着眼前的院子,很是不满,“郎君,你好歹也是公孙家的血脉,怎么住这么破旧的院子?”
“你不用操心,院子的事,后面再说!”
公孙瓒进了正屋,自己坐在椅子上,指了指能坐的地方,“都坐,我有三件事要说!”
几人也不废话,随便找地方坐下,没地方坐的直接靠墙蹲着,七双眼睛直勾勾盯着公孙瓒。
“第一,先说一下乌桓营寨中缴获的银钱、马匹!严纲,总数有多少?”
“郎君,五铢钱17500多枚,金砖足足十一块,马尸四十多,找回来的好马一百多匹!”
严纲从没见过这么多钱,脸上兴奋异常,“可以买很多粮食,郎君,我们可以吃很多年!”
就想到吃?
眼前这位别是个西贝货吧?
史书中白马义从凶威赫赫,所向披靡,怎么到了自己这,脑子里全是吃的?
仔细想想这几日,严刚确实忠心,自己深陷重围时,营救毫不犹豫。
武力值高,有勇有谋,战略眼光独到,不但策划了这次营救侯太守,更是身先士卒,在乌桓围攻中,帮自己分担了八成火力,要不是严刚丢过来的长枪,能不能活着回来都难说。
可这偏科太严重了啊。
看来,内政人才必须尽快提上日程。
招揽?自己眼下这默默无闻的情况,有谁会愿意听自己忽悠?
自己没有王霸之气,只怕名士基本没啥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