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走出太守府,公孙瓒依旧浑浑噩噩。
武夫超出认知也就罢了。
文士抬手就是千万百姓之重,最难以接受的就是,张角真的会法术。
一股强烈的危机感,再次袭上心头。
要是这个世界,跟历史上记载的不一样,怎么办?
要是张角黄巾起义明天就发生怎么办?
越来越多的未知,让公孙瓒愈发忧心。
整整休息了一整天,精神才逐渐好转,期间福伯多次提醒,严纲有事情找他,公孙瓒愣是没力气下床。
整个人都有些神情恹恹。
直到再次想起脑海的统子,公孙瓒总算找到些心理慰藉,沉沉睡去。
次日,太阳分外和煦,凛冽的寒冬气息,逐渐开始从北方消退。
严纲再次寻过来。
公孙瓒照常在院里练枪,福伯在旁边的简易马厩内,给公孙瓒的马刷毛,令支一趟,马儿虽未受伤,全身脏的不成样子,都是些碎肉沫和血痂。
“郎君,房子的事情,已经办妥了!”
严纲一脸喜色,略微比划一番,“田字形,有前后院,我看过了,后院房子很多……”
公孙瓒气笑了,感情,你就是奔着后院房子多去的?
“行了,你看着合适就行!”
福伯听说买了房子,耳朵立马支棱起来,“郎君,后院多,才好呢!”
“啊,对对对,我也觉得福伯说的有道理!郎君,真不去看看?步先生已经住进去了!十三打昨天就吵吵着要见郎君!”
嘶,好像,连着有七八日没见应羡鱼了。
还有步陟!
主要是,辽西这边坊市更热闹些,也不知道十三有没有兴致逛逛?
一想到新居还有人嗷嗷待哺,公孙瓒立马有些心动,用枪指着眼前破旧的屋子,“福伯,搬家!”
与其说是搬家,倒不如说是挪窝,只因东西实在少的可怜。
严纲面目疑惑,看着公孙瓒就提了枪,福伯身后挎着一个小包裹,再看看自己两手空空,不可置信,“郎君,这就没了?”
好歹生活了十几年,就这点家当?
公孙瓒也觉得自己带的好像有点少,说是乔迁新居,好像有些不太严谨。
于是,看了看福伯,又看了看严纲,用商量的语气说:“要不,把盆和夜壶都带着?”
公孙瓒原本的住宅,属于相对贫困的街区,到坊市要很远一截。
严纲带着福伯和公孙瓒,穿过坊市,朝南又走了一截,在一条宽阔的深胡同口停下。
青石铺就的路面被打扫的很干净。严纲显然已经跑熟了,牵着马边走边说。
“郎君,这胡同叫深水巷,房子原本是并州的商客,边关跟鲜卑打起来,这生意没几年是好不了,干脆卖掉房子着急回并州,恰好被我捡了漏!”
说话间,一道朱红色的大门映入眼帘,门上镶着刷了黑漆的门钉。
门前两侧,一边是灯笼架,一边有拴马桩。
青石铺就的台阶,延伸到门槛,看上去低调内敛。
赵参钱礼已经在门口笑呵呵的等着搬东西,直到看见三人一个包裹一匹马,笑容逐渐开始僵硬。
“郎君,这就没了?”
公孙瓒愣住,接着哈哈大笑:“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瓒哥儿好心境!”
步陟带着步婉,步婉牵着应羡鱼,孔合清跟在后面。应羡鱼看到公孙瓒立马一脸喜意的惊声尖叫,死死的拽着步婉就奔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