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帝身旁的太监,脸上皱纹猛紧,双目猛然直刺公孙瓒,几欲择人而噬,满目猩红杀机。
公孙瓒一脸挑衅,毫不避讳看着对方。
哼,老狗,瞅我作甚?
真以为吃定了我?真以为谁都卖你面子?要不你腆着老脸去外面问问这鲜卑使团,看看他们愿不愿意跟你们这群鸡鸣狗盗之徒作伪?
怎么,合着陈耽王允这种有背景的威胁不动,就挑软柿子下手?
那你倒看看老子硌不硌牙!
一直默不作声的夏育,闻言,双眼一黑,差点软倒。
孟彧神情惊愕,抚着胡须的双手呆住当场。
唯有陈耽卢植王允等人,双目神光大放,满目意外,表情之中全是兴奋。
大殿之内,原本看热闹的中立派,听闻公孙瓒屠了中部鲜卑并且筑了京观后,看公孙瓒的神色都不一样了。
这毛都没长齐的小子,看着谦谦有礼言谈如沐春风,想不到竟然是个十足的人屠?
斯斯文文的人,他手上,到底沾染了多少鲜血?
公孙瓒硬是以一己之力,打了所有人措手不及。
灵帝闻言,立马反应过来,根本不给任何人做小动作的时间,他一挥袖袍,冕旒清脆作响,指着另一位赤红三梁朝服的官员,声音严肃吩咐:“刘虞,汝亲自去传鲜卑使团!”
“臣遵旨!”
刘虞领命出去,公孙瓒脑海猛然震动。
刘虞?可惜,没看清脸,有些遗憾。
若真是他,还是别来幽州做州牧了,那地方非我莫属,原身杀了他,后院起火,被弄的狼狈不堪。
如今,我可不怕,你要来,就弄死你。反正我全身都是挂,就算没有望族支持,无非就艰难些而已。
神思转动中,四位服饰怪异的大汉,被带进大殿,跟公孙瓒站到一排。
浓烈的奶腥味十分刺鼻,身上穿的特制的皮袍,毛色鲜亮,纹路独特,皮袍领口和袖口,镶着细软的白色狐毛,腰间同样是皮带,挂着很多打磨十分光滑的骨饰。
几人线条十分硬朗,两个脸蛋被草原上的风吹得粗糙干裂泛红。
全身上下都笼罩着野性气息。
领头的带着皮质毛边的帽子,站定后,仔细打量了御案后方的灵帝后,左手抚胸低头,神情倨傲,用生涩的雅言开口,“吾鲜卑大单于檀石槐携国书,向汉家皇帝问好!”
“放肆!”
这鲜卑使臣刚要说什么就被打断,公孙瓒循声望去,在陈耽后手两排,一位身着浅红色朝服的老者,手持笏板越众而出,声色俱厉,“尔番邦蛮夷,弹丸之地,也敢将吾皇置于尾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