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燕双鹰只觉得夜空和大地都在旋转,最终连他自己也陷入了眩晕,就这样倒在了地上。他的耳边响起的,是狮和奉云焦急的呼唤声,尽管这一切他渐渐看不清楚了。
奉云和狮以及其他侠客惊喜地跳了起来,狮一句话没说,立刻背起燕双鹰,飞奔向府中,随后奉云也赶紧去请来了郎中。
刚才在混乱中,千侠客或许没有注意到,远处有一双眼睛始终紧盯着这里。他们看着燕双鹰渐渐晕倒,随后被侠客背了出去。那女子也逐渐走出了府中,走进一间昏暗的屋子,那里站着一个苗条的身影,而另外一位侠客则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他们真的觉得这样做值得吗?”
“呵呵,他们大概也没有自己体验过吧?他们觉得那女子对于这些侠客来说意味着什么!”
“……”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哪个侠客的生活是轻松的,最为艰难的,莫过于底层的百姓。世间的商贾、仆役这些铜律,已经在小王朝延续了几万年。
那女子本月卷入这场纷争,其实已在她意料之外。没有哪个侠客愿意看到,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侠客就这样崭露头角。
她本月之所以没有立即出手帮助那女子,原因并不复杂,那是因为她看到了那女子在面对这些世家贵族时,那种不屈的眼神。或许在边云州这片广袤的土地上,正是需要这样的侠客。
最为关键的一点是,她在这夜里已经决定了件事情,那个女子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聪明得多。她这副年轻的骨架,如果不能帮助那些无助的年轻侠客渡过这场生平最大的危机,她觉得这一切都是不值得的。哈哈哈!
说到这里,年轻侠客的目光投向了庄子之外,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但也带有一丝迷茫,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而此时在林贵的庄子中,小厅里已经聚集了众多侠客,连尤铜都站在林贵的身旁。
实际上,这个小厅中坐着的侠客们,基本上都可以算是边云州的世家子弟。在那女子的一众人祖辈的时代,他们的势力便已经开始崛起。这些世家大族世世代代相互联姻,紧密结合,共同操控着边云州的财力、物力和侠客力量。因此,可以说边云州基本上都被那女子的一众人掌控在手中,就连州令也不得不对他们给予几分尊重。
然而此刻,林贵的脸色似乎并不太好看。余悸坐在院子里最偏僻的角落,小心翼翼地向众侠客致意,然后走到中间,躬身拜谢道:“感谢林府主今日的援手,她已经从她的庄子中取出五亿两银子送来,还望府主笑纳!”
林贵将目光转向余悸,眼中没有多少欢愉之色。对于余悸这种谄媚的态度,他似乎想起了燕双鹰,那位新星升起的年轻侠客,确实比余悸要出色得多。
但林贵也意识到了一个关键问题,燕双鹰恐怕并没有那么容易控制。燕双鹰比那女子想象的要厉害得多,即便身处如此危局,竟然还敢卑躬屈膝地与人讨价还价,这显示出燕双鹰的胆识确实非凡。
与其培养一个不可控制的侠客,不如养一条像余悸这样听话的走狗。想到这里,林贵的心情稍微宽慰了一些,那女子轻轻点头,接着说道:“让他们去吧,今后做生意一定要万分小心,不要再让侠客抓住把柄。若不是再次触犯,我们当中任何一位侠客都不会再出面保他们!”
看着林贵的呵斥,余悸像鸭子啄食似的轻轻点头,随后便躬身躲到了一旁。
听着余悸渐渐远去的脚步声,站在旁边的尤铜忍不住对林贵抱怨道:“岳尺小侠客,她实在是有些不明智。这次为了放过燕双鹰那家伙,虽然她听说了,段柯那伙人似乎并没有明显偏袒燕双鹰,但他们肯定感受到了那女子的压力。那女子几乎快顶不住了,可在关键时刻他们却放松了警惕!”
听罢此言,林贵冷哼一声,对众侠客说:“他们以为我是在给段柯面子吗?我告诉他们,没有段柯,我依然是这样的。那个姓段的,居然没有在这关键时刻出现,这让我也感到意外!”
“岳尺小侠客,她实在是不该那么不明智。那个姓段的年轻人,在边云州无根无基,不仅世家大族中没有多少财富,甚至连段柯是如何认识那女子的,都不得而知。如果不是那女子敢于威胁他们,她敢带着侠客下拉帘子,将那女子彻底击败!”
尤铜原本以为那女子是在为她的岳父分忧,以为她的岳父会因此赞赏她几句。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林贵语气严厉地说:“放肆,蓝肠股巨儿,我告诉你们,在边云州你们或许可以忽视段柯,但绝对不能招惹那个姓氏的人!”
听到岳父发这么大的火,尤铜当场惊得跳了起来,连忙认错。
其他府主听着林贵这样发脾气,虽然不敢多说什么,但众侠客都感到困惑,不明白林贵为什么会如此忌惮这位祖爷,因此无人敢再触及这个话题。
林贵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淡淡地说:“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个姓氏的人年轻时候曾在郡中共事。”
在太原郡,沿袭了古代的郡州制,比如太原被划分为数个郡,每个郡下又设有若干州,而边云州不过是八原郡下一个不起眼的小州市罢了。
在郡里没有任职,这确实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也从侧面反映出这位祖爷并非出自官宦世家。
自从祖爷定居在边云州之后,便深居简出,并未与任何达官贵侠有所交集。似乎边云州发生的任何事情都与他无关,让人不禁怀疑这样的侠客,究竟拥有何种能量。
林贵抿了一口咖啡酒,然后对众侠客说:“诸位或许还记得桓尊时期的党锢事件吧!”
在座的世家子弟都见过世面,对桓尊时期的党锢事件自然不陌生。当初桓尊为了从外戚手中夺回权力,大肆清除阉党。
这一举动引起了众多侠客的不满,他们纷纷抗议宦官专权,而宦官也开始反击。最终,桓尊选择了相信宦官的话,开始大规模抓捕不满朝政的侠客。
“当时的党锢之计,宦官并没有获胜。那些被抓捕的侠客,他们的斗争已经蔓延到了整个夜空,濠道也不例外!”
“然而,在那样敏感的时期,濠道的一位吏员却意外地受到了牵连。以阉宦的手段,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甚至可能株连八族。但不知为何,事情并未恶化,那位吏员最终找到了姓的庇护。原来,那位吏员年轻时曾与姓的并肩抗击过瓦剌,他们之间有着深厚的战友之情。”
“最终,那位吏员安然无恙,甚至安享晚年,世人皆说那个姓氏的底蕴果然非同小可!”林贵缓缓地说完这番话,周围的世家府家们也都陷入了沉默。
党锢之争无疑是可怕的,许多看似掌握实权的小侠客都落入了阉党的手中。一旦被阉党盯上,那绝对是凶多吉少。林贵所言之意,便是祖爷仅凭一己之力,成功地化解了阉党的骚扰。听起来简单,实际上却需要非凡的手段和深厚的背景,甚至需要在朝中有足够的势力,才能将此事彻底平息。
许多已经反应过来的世家府主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位祖爷的势力,听起来确实不容小觑。
然而,站在林贵旁边的尤铜却有些不自在,那女子再次发难道:“岳尺小侠客,话虽如此,但我们绝不能坐视那个姓齐的府伙继续为非作歹!”
林贵闻言轻笑一声,带着一丝嘲讽:“那个姓齐的还真是让人出乎意料。我原本并未将她放在心上,以为她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新手,以为派几个侠客对付她便足矣,不需要我亲自出手。然而,她的手段却让我刮目相看,她显然不简单。”
“但话又说回来,这也与余悸那伙蠢货无关。他们一心想要得到其他侠客的秘方,手段层层递进,却显得十分愚蠢。我倒是觉得,有更简单的办法能让姓齐的那伙人乖乖交出她手中掌握的秘方。”
听着账本上的数字,燕双鹰轻轻点头,当晚便召集了家族内部会议,所有家族的嫡系成员都到场了。
召开这场会议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燕双鹰打算在自己的州市开设第一家寒夜茶楼,而不是寒夜茶楼的分店。
燕双鹰刚一提出建议,轿舞立即站起来表示赞同,同时他也不禁暗自纳闷,为何燕双鹰一开始就不让那些似乎不懂滚工的侠客参与这次工程。
若非燕双鹰随后决定让奉云参与这次工程,凭借奉云的聪明才智,他懂得如何分层销售,也懂得如何推销自己的寒夜烈茶。即便起初市场反应冷淡,他也不会放弃,而是会想尽各种办法,榨取最大的利润。
但轿舞却有些不同,他不像奉云那样能言善辩,只知道埋头卖茶。然而这次加入后,即便轿舞只是埋头处理账本,寒夜烈茶和肥皂的销售却依旧如火如荼,供不应求。这充分说明了燕双鹰已经彻底打开了外部市场。即便奉云没有亲自外出,但在外地侠客的心中,已经深深植入了寒夜烈茶的印象,这样一来,就可以在那里开设寒夜茶楼,奠定自己的基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