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绍威骑着马,嘴里叼着不知道从哪薅来的狗尾巴草。
走的时候不过两千来人,如今回张掖却有八千多人。
真是个好买卖。
大军走了六天,终于到了张掖,李文卓已经收拾好了军营,就等着军队入住。
白绍威在张掖城下见到了李文卓一行人。
“主公!”李文卓看到白绍威竟有些热泪盈眶,弯下腰就要行礼。
白绍威连忙翻身下马,扶住了李文卓,让众人免礼。
“这是我不在,令博彦受委屈了。”白绍威扶着李文卓说。
“没有,没有,只是许久未见主公甚是想念,属下恭喜主公收复回鹘,主公之英勇在信中便可窥得一二。”
“哈哈。”白绍威忍不住大笑,“博彦莫要夸我,你一人留在张掖,掌控大局,甚是不易,走走去刺史府,为我讲讲这些时日发生了些什么。”
白绍威把着李文卓的胳膊,在张掖土豪、百姓目光中一同前往刺史府。
“沙洲方面怎么样?”白绍威一上来就问道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李文卓摇摇头,“消息还是不全,张淮鼎借着朝廷的册封,开始笼络各方兵马,前些时日,肃州防御史带领部分兵马回到沙洲。”
“嗯,这份消息我收到了,只是信中并未提及究竟是哪方势力下的命令,那时我正处理回鹘,也没有询问。”
“根据推测,应该是张淮深的命令,当时沙州来信,我只好推脱,将回鹘叛乱的信息透露给他们。
恐怕他们认为我们会和回鹘陷入苦战,这才会放心让肃州防御使带兵回沙州,这样看来,沙州那边情况不容乐观。”
“你觉得沙州那边会以什么情况收场?”白绍威目视前方却双目失神。
“这个不好说,只是张淮深的胜率恐怕不高,他掌握归义军的时间太短了。
另外有一件事我不方便在信中说。我有一好友,颇有才情,我写信将他从长安请来,他来时带了个消息。”
“此人在哪?若是大才,我自然要委以重任。”白绍威双眼聚焦,看向李文卓。
“不急,我先说说他带来的消息,前些日子,不知因何原因,司徒卧病在床,司徒府有些日子没开门了。
根据他留意的消息,这已经是司徒今年第二次重病,如今已经入了秋,再过几个月便是寒冬,司徒的身子恐怕熬不过今年冬天了。”
白绍威有些难以置信,不过他随即想起来,当时查资料的时候,张议潮好像回到京城没多少年就去世了,现在已经三年了,好像也差不多到时候了。
唉,英雄迟暮,当年收复河西十一州的英雄,要走了。
如今,骤然听得消息,让他有悲的情绪,自然是做不到,只能做出难受的样子,发些叹息。
可怜,他前半生平平淡淡,并无无至爱亲朋离世,没感受过生离死别,如今他却得做个样子,毕竟死者……
哎,不对,人还没死呐。
得,情绪不连贯了。
“你的好友在哪儿?帮我得去见见。”白绍威没感情了,只好转移话题。
李文卓心想司徒举荐过主公,主公对司徒将要离世必有感触,正想安慰安慰他,结果这么一转折,让他脑子直接宕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