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用飞雷神,千叶才知道为什么丈夫习惯了飞来飞去。
实在是……太便利了。
扉间面无表情地看着妻子获准许可后,快乐地把小星星术式打在了甘栗甘招牌上。
老板笑呵呵地和周围人炫耀说:“我们这里可是公主殿下都认同的甜品店!”
——于是千叶的飞雷神术式成了招徕顾客的广告。
“我反应速度慢,根本没办法像扉间那样把飞雷神应用于战斗啊。”她可怜兮兮地趴在丈夫肩上,一边诉苦一边看着他在纸上计算公式。
扉间嗷呜一口咬掉妻子递过来的芒果干,对此不作发言。
木叶四年夏,火之国大名病危,传令绫姬公主速归。
借着之前留下的飞雷神标记,千叶独身回了都城。她在一众讶异惶恐的视线中陡然出现在宫门口,不必仆从引路径直走进大殿,走到大名的病床前。
盛夏,极热,宫殿四处都围着厚厚的帐子,往来的仆从们汗如雨下。守在一边的青年贵族也不住地擦着汗,见千叶进门,一时怔愣,讷讷地喊了一句:“姑姑……”
大名侧过头,在旁人的支持下艰难地坐了起来。
被病痛折磨得不成样子的人眼神混沌地望向前方,却只能隐隐约约捕捉到一抹红。款步行来的女人一身白底红边长裙,仍旧是那样温柔明艳,那样光彩照人,叫人自惭形秽。
他不由叫道:“千叶。”
千叶抿唇唤了一句兄长。
大名细细地打量她,含着笑说了两三句闲事,又当着千叶的面叫世子发誓尊敬姑姑,一脸坚决。
千叶握着他的手,道:“我会好好看着阿光的。”
阿光是世子的名字。
大名微笑道:“好,你们都要好好的。”
他没坚持多久,于一个漆黑的夜晚溘然长逝。
十天后,来吊唁的木叶使者就住进了王宫。
千手扉间领着檀。
他刚安顿好侄子,便被公主请到了宫殿里。
绫姬未出嫁前住的宫殿,一直有人精心打理,粗略看去竟和前些年千手扉间与妻子初见时一般无二。
阳光正好,鸟语花香,他的妻子坐在案几前,翻看书页。
引路的侍从安静地退离。
扉间走到她身边坐下。
纸张翻动发出刺耳的响声,千叶停下手,突然说:“我不想再来这里了。”
扉间抚摸着她的发丝,柔声道:“怎么了?”
千叶说世子不喜欢她,她也不喜欢世子,何必相看两相厌。
扉间就说好。
昨天千叶去找了世子。
“阿光,这是我做的护身符。”她递出一枚荷包,声音平平,“随身携带,关键时刻,它会保护你。”
荷包里是特制的盛放了力量的种子,她与扉间试验过无数次。
青年贵族笑容温煦带着浅浅忧伤,表情姿态无比妥帖,却掩饰不了千叶感知里那庞大的怀疑、恐惧的情绪。
千叶垂眼,散漫地略过对面之人繁琐感激的谢语,声音疲惫:“阿光,我既然答应了你父亲,就会做到。”
新大名暗地里表情扭曲。
葬礼是个艳阳天,每个人都严肃而压抑。
千叶向兄长的遗体鞠了一躬,便走进了木叶的队伍里。
扉间看着她过来,悄悄牵住了她的手。
千叶本以为不会再和这里有交集了。
直到某天檀说自己爱上了茶姬,大名之女,火之国的公主。
受大哥委托,千叶前去交涉的时候看着对面大名扭曲的脸色,不由暗笑。
茶姬紧张地叫她姑祖母。千叶看着小姑娘漂亮的脸,柔声道:“跟檀一样,叫我婶婶好了。”
大名很不礼貌地DuangDuang敲着桌子,活像在骂人。
他坚持要檀入赘。
见檀很想,千手柱间轻快地表示没问题。
大名一惊:这可是你独子啊?
小情侣已经甜甜蜜蜜地对视了。
千叶出了宫门,灵敏的耳朵还能听见大名摔摔打打的声音:“孤的公主,怎么能嫁给一个粗鲁没教养的忍者!”
侍者:“殿下,您已经同意了。”
大名:“闭嘴!”
千叶噗嗤一笑。
婚礼过后回到村里,扉间亲自看护,接通了木叶第一条电线。
千叶幻想了一下电灯电视电脑电冰箱,“啪”一口亲在他脸上:“扉间,你真是太棒了!”
“要是再棒一点……”
望着妻子亮晶晶的眼睛,本就准备转移研究方向的千手扉间咳了一声,坚定了自己的决心:现在是和平年代,要多研究一下能应用于民生的东西。
也就是在那一年,千叶和扉间拍下了第一张合照。
天空碧蓝如洗,树林森郁,景色明净。
扉间牵着妻子的手,声音低而郑重。
那是一首和歌。
“白日当空照,永恒不变形。天空无日照,我恋始能停。”
——太阳光辉灿烂,永远不会改变。只要太阳还会升起,我的爱意就不会改变;直到天空不再被太阳照亮的那一天,我对你的爱意才能停歇。
千叶心里一酥,轻轻碰了碰丈夫的手。
扉间反握住她,朗声而笑,神采飞扬意气风发,是最让人心动的样子。
当然,做饭的扉间最帅啦!
千叶幸福地吃着自己那一份红烧肉,看着扉间新收的小徒弟秋道取风怏怏被骂,得意地想着近水楼台先得月,大厨果然爱她。
忽然,扉间的视线转向她。
千叶见机地露出个乖巧的笑。
扉间移开视线,平淡地问起四位大徒弟的作业。
千叶暗戳戳想在饭桌上考较功课是不是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