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玄拉过缰绳,轻抚黑马的鬃毛。只见这马身材健壮,全身黢黑如墨,细看又透出一丝青光,只在鬃毛之上有一缕赤红,四蹄雪白,显得强壮又优雅。
瑾瑜不禁感叹“踏雪乌骓,好马,好马!”
“哦?”张玄扭头看瑾瑜,“姑娘亦懂马?”
瑾瑜略带羞涩道:
“家父与荆襄名士交往颇深,我不过年幼之时与蒯良叔叔学过一点相马之术而已,略知一二,公子见笑了。”
张玄笑道:
“非也非也,女子识马者,世间少见,若再懂一些相马之术,那这世上也算是凤毛麟角的了,佩服。”
二人相视而笑,随后张玄让瑾瑜和锦儿上了马,自己牵着马,带着二女上了官道,向新野走去。
一路上有说有笑,瑾瑜偷眼看张玄,只见他牵着马走在最前面,健步如飞,一身英气,不由得微微一笑。
突然,前方一片沙尘扬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自远而近传来。细细一看,只见一个书生打扮的中年人,策马向这边疾驰而来。
瑾瑜见状,连忙提醒:“张公子,小心!”
张玄听闻,手搭凉棚仔细一看,愣了愣神,突然大喜,大声喊道:“元直!元直兄!”
循声望去,只见那骑马之人,约莫三十来岁,面如冠玉,眼似流星,一身青衫,三绺长须,腰悬佩剑,似是一书生,却又透着三分侠客英气,显得飘逸俊朗,儒雅潇洒。
只见那人似是听见了张玄的呼喊,到了近前,勒住马缰绳:“吁~”停在了三人面前。
那人仔细一看,连忙翻身下马,跑到张玄面前,拱手行礼:“哦?竟是子真贤弟?”
张玄拱手道:“元直兄!多年不见,别来无恙!”
那人上下打量下张玄,笑道:“子真贤弟!‘暮雨剑侠’!真是好久不见了,如今竟已是英姿飒爽的一代大侠了!”
张玄点点头,微笑着说:“元直兄,你我一别,已是三年光景,这些年过得可好?”
那人叹了一口气,苦笑道:“好,也不好啊!”
张玄疑惑地问:“此话怎讲?莫非,元直兄遇到了什么难事?”
那人侧眼看了一眼一旁的苏瑾瑜,略加思索,忽然眼中一亮:“哎,子真贤弟,这不是苏老将军的千金吗?”
张玄一愣:“正是,元直兄如何得知?”
那人微微一笑,道:“你啊你,还是如从前一般,粗枝大叶。苏老将军乃大汉名将,声威赫赫,我久居荆州之地,却教我如何如何不识苏府千金?”随即转身向瑾瑜深施一礼:“苏姑娘,徐庶有礼了。”
瑾瑜连忙还礼:“在下区区一女子,徒假家父之名而已。徐先生不必多礼。”
徐庶点点头,转身对张玄说:“”子真贤弟,愚兄这便要说你的不是了。”
张玄又是一愣:“诶,元直兄,今日见面,缘何尽是挑我之过失?但不知这我又有何不是之处?”
徐庶哈哈一笑:“烈日当头,你我二人攀谈还则罢了,却让二位姑娘在马匹上坐着,受这烈日暴晒,成何体统?何不让到一旁树下,让二位姑娘也能歇歇脚?”说罢,徐庶顺手指向路旁倒伏的一棵大树。
张玄抬头看了一眼日头,恍然大悟,点点头:“元直兄言之有理,是我疏忽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