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

林非和王继山回来后，后者便郑重其事地对他说了一些话。

“小非，我听说前些日子，你私下在衙门里打听了长生族。想来，是那日听到我说的一句就留心上了吧。”王继山上来便开诚布公道。

林非点头，他没想过这件事能瞒过王继山。

只是，王继山之前不说，现在却提及，可见是要和他说个清楚明白。

“你小子挺聪明，而且我这些日子看下来，你也是个可堪信任的小子。所以此事我也就不瞒你了。”

王继山顿了顿，神情变得十分严肃。

“所谓长生族，说来好听，但实际上就是一群神秘叵测，作恶多端的畜生！其整体像是一个宗教，但他们并不信仰神佛，只信两个字……长生！”

“为了这两个字，他们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你在衙门卷宗里看到的一些诡异怪案，也多半是他们所为。但这只是一点皮毛，长生族的痕迹遍布整个大孟，甚至各大王朝，他们所犯恶行之多，更是累累不可计量。”

林非听了，皱眉问道：“可是，真有人能长生吗？”

王继山摇头：“不知道。但的确有通过某种邪术活了几百年的长生族。我虽未亲眼见过，但听舵主提起过。”

“舵主……？”

王继山哦了一声，解释起来：“我是‘苍生盟’的一名舵主，我们盟会的目标，就是拯救黎民苍生，让苍生免受长生族的残害！”

王继山对这个目标信念感十足，说出来后满眼执着。

他拍拍林非肩膀，言语殷切道：“说实话，我很喜欢你小子嫉恶如仇、不惧权贵的性格。你这样的好小伙也正是我们需要的人！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引荐你加入盟会。”

林非闻言没有立刻答话，而是思索起来。

王继山又道：“当然，我不强迫你，你可以考虑好再答复我。只不过是个有良心的，见了长生族那群畜生作的恶，也绝不会无动于衷。之前郑家那支被剥皮的巡猎队，现在看来就很可能是长生族干的。”

林非想起那支巡猎队的惨状，忍不住问道：“他们这么做是为了什么？难道虐杀也有助于长生？”

王继山沉声道：“具体为何我也不知。长生族流派甚多，各自遵行的‘长生之道’都不尽相同。甚至彼此之间也会互相残害。不过，此事或许很快就会得到解答，我已找到线索。”

“莫非和孙家有关？”林非想起王继山在孙家时的表现，心头一动说道。

王继山道：“不错。孙家那个老东西，九成是被长生族用某种邪法吊住了命。如此只要盯紧孙家，就能挖出背后得长生族。”

林非沉默片刻后说道：“既然这长生族作恶多端，却还能遍布大孟。看来其中也有不少大孟的达官贵人吧。”

王继山虽然有些意外林非能很快想到这一节，但还是承认道：“你说得不错。越是位高权重之人，越容易受到长生欲念蛊惑。也因此，我苍生盟才会被朝廷安上‘反贼’恶名。”

“……那长生族之人实力如何？”

谈及此处，王继山坦然道：“不瞒你小子说，长生族的家伙很厉害，本就有不少武功高手，还掌握了很多邪法秘术。我们苍生盟一直以来，其实都处于下风，甚至至今都没有查到任何一个长生族中的高层。”

“……”

“但那又何妨？”王继山豪气丛生道，“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就算我们最后败了灭了，也无愧于己、无愧于心！”

林非听罢，也有所感触。

但他并不是头脑一热，就要立刻行动的性格。

三思而后行，谋定而后动。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这才是他的行事风格。

“王捕头，多谢你告知我这些。”

“你小子别怪我把你带到坑里就行。”王继山苦笑一声，“我也只是看到个好苗子，就忍不住想拉到自己这边罢了。”

林非摇摇头：“是非对错，我自己有眼会看。若是长生族真如王捕头你所说，灭绝人性无恶不作，那我自然会与他们争斗到底。”

“嗯。不盲从权威，这同样是我欣赏你小子的一点！既如此，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了，我还要去盯着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