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黎明静悄悄,来也悄悄,去也潇潇。
南雾别院,甲,一号院,道院。
数十名年少的弟子们站在院子里,除了青石雾道的二十余人外,其余的显然便是长老们亲自择优而选的良才美玉。
夏雨田站在院子的角落,想要尽量降低自身的存在感,张笑东在他身旁,不停地东张西望,不知道在寻找什么,左秋倒是出乎意外地也站在旁变,面容一如既往的清丽。
面对夏雨田疑惑的眼神,左秋难得地开口解释道:“我听说了关于你的谣言,太假了。”
夏雨田欲言又止,他很想感谢她的信任,但又好像有些被小看了的感觉,一时间,有些左右不是人。
张笑东听了,立马放声大笑,道:“左秋你还是太天真了,谁有胆子敢在昆仑传柳师姐谣的言,我当时就在现场,只能说是某人装逼不成,反作茧自缚。”
夏雨田急忙将他的大嘴巴合上,低声喝道:“你八卦还八卦,小声点会死啊!”
张笑东微笑着将他的手拍开,眼神朝着前方示意,说道:“来不及了,你已经暴露了。”
果然,数十名弟子们开始气势汹汹地围了过来,其中不少神情愤慨地怒骂着。
“这该死的污蔑柳师姐的狗东西!”
“他竟然还敢出来!”
“大伙赶紧跟上,可不能让这狗东西跑了!”
......
夏雨田望着群情汹涌的人群,一阵头大,低声道:“我这次真是要被你害死。”
张笑东微笑着朝人群招手,同时说道:“难道你真的打算躲一辈子吗?放心吧,他们不敢胡来,也就是将你围起来骂一会,最多会以切磋的名义找你打一架,你不答应便是。”
他转过头,看着夏雨田的眼眸,继续道:“当然,最好是你一个个将他们打服了,他们自然不敢再来找你麻烦!”
夏雨田白了他一眼,我真的是谢谢你了,不说能不能打的过,就是真能打,这里几十号人,累都累死。
不过张笑东有一点说得对,他不可能躲一辈子的,他没有那么多时间浪费在躲藏上,这件事终究是要解决的,但此事表妹还没找上来,便没有办法说解决。
至于躲,也没必要,无非就是大打一场,他的伤势到今天已经基本痊愈,虽然至今不知道当时他晕倒之后,昆仑给他用了什么灵丹妙药,但毫无疑问,效果非凡。
打是要打的,但当然不可能打一群,枪打出头鸟,只要能把他们中最强的干趴下,想必可以起到一些杀鸡儆猴的作用,陆炎显然是在场所有人中当之无愧的最强,但太强了,他没有一丝把握能赢,好在,陆炎依然只是安静地站在远处,没有凑热闹的意思,聂鼎新也在远处,显然昨日见过之后便没有再找他麻烦的意思。
那么可以试一试,夏雨田有了决定,当即先发制人,大声喝道:“你们想做什么!”
“你昨日那般污蔑柳师姐,如今竟还是不知悔改吗!”
“当然是让你跪下给柳师姐道歉啊!”
当即有两名少年在人群中大喊。
“原来如此。”夏雨田恍然大悟一般,感叹了一声,说道:“都是误会,不如诸位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隐藏在人群中的两名少年眼神交会,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人大喝道:“休要狡辩,当时有几名师兄在场作证,难道你还想要污蔑许瀚师兄造谣柳师姐!”
少年们纷纷附和。
张笑东轻笑一声,道:“是非对错,又岂能仅凭一面之词定夺,总要给人说话解释的机会,况且,当时我也是在场的。”
一旁的左秋看向人群,开口冷声说道:“听解释。”
“你们是朋友,当然是相互包庇狼狈为奸,现今证据确凿,他这种败类有什么好狡辩的。”人群中的少年呼喊着煽动人群。张笑东突然哈哈大笑,双手不等地鼓掌着,仿佛看到了什么荒唐笑事,少年们渐渐安静了下来,不明所以的看向他。
他几乎要笑岔气一般,好一会才停下大笑,大声问道:“你们知道什么人从不与人辩论吗?”
他环顾人群,接着说道:“是邪教的人啊,他们是自知不占道理的,所以从不与人辩论,也不给任何人解释的机会,一旦有人想要辩解些什么,他们便会给对方扣上各种帽子,给人起某些侮辱性的名字,污名化对方,打击对方,好让他们的教众不敢有丝毫怀疑。”
“所以,你们是邪教吗?”
如果不是邪教,至少要给人一个解释的机会。
这句话他没说,但所有人都明白。
人群寂静,先前那名挑事的少年没了声音,他低下头想要隐没在人群里。
夏雨田淡淡望了那名少年一眼,然后拱手,神情极为认真诚恳的说道:“我必须要承认,当时情急之下说了句对柳师姐不敬的话,过后我必然向柳师姐负荆请罪,任凭柳师姐责罚,绝无二话。但此事事出有因,我也理应解释一番。”
“大伙都听见了,他自己都亲口承认了,没必要再听他废话。”
“正是,我要想你挑战,你是男人就接下。”
先前那两名少年一唱一和,但并未掀起大多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