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族,原为傀儡族分支,沿红江而居,以捕鱼经商为业,鬼族先士拾天瑞星福祉,夜得一梦,次日,胫骨分明、茅塞顿开,自学黑雀之法,并传授族群,天元一年,率鬼族群人发动独卫之战,胜后,化江为海,隔海而居,开荒造田、自立门户,诩为“鬼国”。
历经百年,傀儡、拉美、普尔三大西方古国浮浮沉沉,唯鬼族兴旺发达、年久不衰甚独占鳌头,成为西境独一近代神族,王者风姿可创霸业。
至鬼王流爻,嫡传为五代。
屠龙之胜,鬼都歌舞升平,三朝未绝。
“东海水妖可有说甚?”鬼王脚踩金座,斜身而坐,手抚从龙城夺来的焰火明珠。
“二千龙人悉数送达,妖帝食之如饴、称赞不绝,只愿王每月再能进贡一二。”
“此等小事,答应便是,以展我大国风采。”
“臣已代王应允,鬼王坐拥西境、慷慨大方,最为深明大义,滴水之恩必为涌泉相报。”
“哈哈哈,是为佳话,流奕行事,是最让吾放心的了。”拂袖而起,踱步行于黑发少年前,将琉璃珠展于掌心,星水相缠,幽若星河。
“这颗珠子,你看见了什么?”
流奕微抬前额,与此颗仙珠相对,一道木色映入眼帘。
“地。”
“唔,地?”
“一片混沌,阴暗又孤寂的地,不知来自何处,倒不像是神州所有。”
鬼王又将珠子移至跟前,细细勘察,土木之色化为粉云赤林,是为血海之空。
“琉璃珠含于镇妖龙雕之口,相传为上古天神所赐,可验心、预宿命,龙一上神曾言见万生燃火,此后权盖天下,而今你我各见天地,勠力同心,则不可以通天达地、无所不能?哈哈哈,是为好征兆啊!我鬼族果真是天选之族。”
斟一美酒,四角银杯。
“来,请上座,你我今日不醉不归,庆祝屠龙之战大捷。”
“鬼王圣明。”流奕叩拜答谢,羽衣护杯,一饮而尽。
“流奕,为兄说过,旁若无人时,不必如此礼节周数。”
“君臣有别,兄为王,弟为民,礼数之行怎可僭越?”
“若万民如卿,吾才真是无忧啊!”
“王兄严重了。”
品美酒,赏雀舞,上百佳人榻前游。
酣畅之途,一小型乌鹰绕梁而飞,白面黑翅、尖嘴利勾,过鬼将、穿歌妓,细脚携一信条,由衣锦丝带所系,落鬼王手尖而停。
鬼王取信,用银针刺指尖一滴血,放于器皿混合溶解,再将无字之书泡于血水内,瞬间,黑字逐一端显,是为:谜已破,速往。
鬼王突而喜出望外,举杯畅饮。
“流奕,本王还有其他要事,今日只能先陪你到此了,望无芥蒂,还请君独享盛宴,莫要怪罪。”
“无妨,王兄有事去做便是。”
行礼告别,化而为鹰,飞过低矮宫殿,穿越高山峡谷,过草地、跨雪山,至极寒之地,所及处银装素裹,至一隐秘洞穴,厚积白雪下藏桃色木门。
推门而入,四周皆泥墙,煤油澄光四溢,蜷角处柴火正燃,洞中央竖一石桌,刻五行、立罗盘,泛黄的旧纸密密麻麻撰写着百千算法和推演,洞顶挂异图碎片,图上隐隐约约呈真龙之身。
一男子坐在石凳上,长发披肩、衣衫褴褛,驼背弓腰,手里慌忙搓着信纸,嘴里不住地自我嘀咕。
“典祀大人。”鬼王伏肩作揖。
老人回头,浓密的胡须长满全脸,身材臃肿肥大,满面沧桑,神情却熠熠生辉。
“鬼王。”叩拜回礼。
“典祀大人请起,十年之磨,辛苦大人了。还望大人告诉吾,这谜底究竟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