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山间静谧安详,唯有听到鸟雀偶尔的叽喳与田地锄头的砸土声。
午觉休整后,撑懒腰起,出卧室来至厅堂。
妇人洗一捧冬枣,放到竹编的果篮中,各个个头比龙城的大上三倍左右。
“醒来啦!吃几颗冬枣,再上路吧!”
摘几颗入胃,亲脆又香甜,食之津津有味。
“真是好枣!”
“姑娘放心吃,后院还有好些呢,俺再摘些,给甄先生送去。”
辰与巴塞这才反应过来,前去拜访手拿空物实在是不当,不免佩服起来这山野之人的行事周密。
待准备完毕后,妇人在前领路,辰与巴塞紧随其后。
跨过几处山脊,一间石砖屋立在边角一隅,房匾上刻有“学术堂”三字,周围的林木已被砍伐燃尽,一道围墙将学堂防卫在内。
“这里便是学堂。”
再往北走五十米,所及有一屋,瓦砖铺盖,一室一厅,木门上挂一金属制的敲门行当,倒与普通乡间的人家区分开来。
“贾夫子与甄先生都住在此处。”
妇人提起挂件敲门,嘴里呼喊着甄先生的名字。
待几声呼喊后,得来一回应。
“劳烦等等,马上便来!”
不过几秒,木门便被打开。
门口站一青年,书生模样,气质儒雅,长相很是清秀,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的年纪。
“王妇人,今日怎有功夫到小生这里拜访了?”
“甄先生,倒不是俺想叨扰你,不过有两位姑娘,想到您这里问些个事。”
辰与巴塞跟着进屋,妇人将枣子放到一桌子上。
“这是两位姑娘专为甄先生带着,她们自家产的枣子。”
“有劳二位姑娘了,不知姑娘前来,想问甄某何事?”
辰与巴塞觉得有些羞愧,却又冷静下来,开始回问。
“想问些贵师长贾夫子之事。”
“贾长安,我也有许久未见他了,自从这个学堂建立后,他不过偶尔回来探访一二,大部分时间都是我在打理,倒觉得当初是他把我骗到这乡间教书,知道我定舍不得村里的孩童们,然后自己去想清福了。”语气颇有埋怨。
“先生可别如此想,那贾夫子肯定是放心并信任甄先生,才肯把这学堂全全交与你负责的。”妇人帮忙打圆场,破了这尴尬境地。
“王妇人说的也在理。”
“可问先生在此教书多久了?”
“这学堂何时建,我便何时在此执事,现在怕有十五年了。”
“那先生教书前一直跟于贾夫子吗?”
“我十岁时便在夫子那里学习,后被他收作义子,一直追随他,直到十五岁那年,他突然消失于世,五年后竟又突然出现,待我刚及弱冠,就把我拉到这堂中教书了。”
“敢问先生如今年龄?”
“三十又五,而立之年,快知天命。”
“那先生可知夫子那五年都在做何事?”
“那五年都在俺们这村里待着呢!那几年倒是天天见着三位夫子在村里荡悠,不过学堂修建后,便看的少了,现在一两年都难得见着一回。”
“确是如此,我与夫子询问,他也是如是作答。那五年,他便归隐于钟南山了。”
“五年,十五年,正好二十年,那老者正说子于二十年前退隐!”
“那先生可曾听过‘子’这一名字?”
“紫——”甄先生仔细回想。
“记忆里倒真出现过,夫子家常门庭若市,来往术客络绎不绝,其他人如何称呼我倒是忘了,但夫子母亲常如此呼唤,听起来像是一女子名字,总觉那应该是夫子的乳名。”
“如此一来,倒真是贾夫子了!”二人欣喜不已。
“先生可知,如今夫子可能在何处呢?”
“他乐游山玩水,如今也不知在哪里开心呢!不过每二、八月中旬左右都会来钟南山一趟,递过学堂需要的银两,并带些外世的玩意。姑娘要想见他的话,这月中旬左右倒是个好时机。”
“真是感谢先生了,我二位到时一定前来拜访!”
“姑娘严重了,看样子,贾夫子应是极为重要之人?”
“的确如此!事关生死存亡之大事!”
“那能帮到二位,甄某也是积福了。”
“甄先生热心肠,我二人真是感激不尽。”起身行礼。
“小事小事!”男人将之扶起,却道:“天色将暗,回去也要些时辰,您看?”
“那我们不过多打扰,先行告退了。”
再闲谈几句,便挥手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