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恒跃从西郊军营回来,小别胜新婚,折腾了很久,她早起给婆婆贺老太太请安比平时晚一点,贺老太太就说了那么些话。
布菜时贺老太太又故意挑毛病,让杜氏以后搬到她的房间睡,夜里好伺候她。
杜氏缓缓闭上眼,心中的屈辱不停地翻腾,士可杀不可辱。
她是大理寺卿杜衡嫡女,从小也是被父母捧着长大的,哪里受得了这样的羞辱,可她是儿媳,婆婆训她,哪有她还嘴的道理,这份气只能闷在心里。
可是,这么多年了,她实在忍不下去了,贺老太太身子不好,一直吃药,都是她亲自侍奉。
今天早晨,不知为何,她突然就不想忍了......
“夫人,咱们出来有些时候了,不如早点回去,若晚了,还得惹的老太太不高兴”,身边的丫鬟添了点茶,一脸小心。
杜氏看她一眼,这是她的贴身丫鬟芍药,从杜家带过来的。
也好,出来躲一会儿清闲,还能躲一辈子啊。
杜氏带着芍药下了楼,正听到楼下说书的先生说到精彩处,一时停下了脚步。
那是一个媳妇巧计杀害婆婆的故事......
回府的路上,那个故事一直在她脑海里徘徊,她是大理寺卿的女儿,从小也听了不少奇怪的案子,若真想不动声色要一个人的命,倒也不是难事。
杜氏的眼神渐渐凌厉,一股杀气喷涌而出。
“走,咱们去趟回春堂”,杜氏吩咐。
入夜,杜氏伺候贺老太太吃晚饭,她心里有些发怵,贺老太太让她夜里伺候。
“母亲,您喝药吧,儿媳尝了尝,温度正好”,杜氏端了药来。
贺老太太没多想,一饮而尽,白她一眼,“你也别委屈,我也是为了你好,跃儿的身子也要紧”。
杜氏笑道,“母亲说的这是哪里的话,就算母亲不说,儿媳也该来伺候母亲的,只是府里事多,恐夜里有事,惊扰了母亲安睡”。
贺老太太听了,脸上才露出些笑容。
“这是给母亲新做的寝衣,母亲今日试试可合身”,杜氏拿了件衣服给贺老太太。
这衣服她淬了一种香料,贴身穿,必定会侵入肌肤,此香无毒,可是与她刚喝下的药相遇,可要人性命,时候却验不出来。
贺老太太看了眼寝衣,料子是千金一匹的水丝绫,细腻光滑,因其细软所以得此名。
恩,这个杜氏还是知道好歹的,贺老太太看着自己调教出来的儿媳妇对她毕恭毕敬,十分满意。
“让宝珠帮母亲换上吧?”,杜氏笑道。
宝珠,贺老夫人身边的一等丫鬟。
贺老夫人点点头,“今日你也累了,就别在我这伺候了,回去歇着吧”。
杜氏心里冷哼一声,今晚就是你的死期,脸上依旧是无可挑剔的柔和,“那母亲也早点安歇”。
半夜,贺老夫人的院里传出一声尖叫。
“贺老夫人不好了,来人啊!”
整个将军府热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