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父自那回关注到儿媳妇的琐事后,便高抬贵手,将儿子提拔为得力助手,这趟金陵之行,也顺带让他一同风光出差。哪知归来时,孙总参谋竟然扣下了儿子半天,让他比大部队晚归一天。
王父昨日归来,就在会场被指名道姓批评作风问题,女儿又添乱,气得他一脚把人踢出了家门。
“别拘礼,都是自家人,进屋歇会儿吧。”陈父边换鞋边走进屋,范金耀也应声而入。
一见陈父身影,众人赶紧收起嬉皮笑脸,尤其是周腾两口子,大气不敢出。
陈母正火冒三丈,见有人进门,也只是稍作停顿,确认是自家老伴后,继续发作:“咱家虽不算富裕,但这六百块也不至于看在眼里。既然非说丢在我们家,那我这次就认栽,妈,您拿去就是。”
话音刚落,她便将一把五十元大钞摔在桌上。这钱可是陈母从自己钱包里掏的,李清蕊的钱包也被翻了个底朝天。
陈婆刚想露出满意的笑容,陈母又发作起来:“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这个家几十年,掏心掏肺却换不来你们的半点真心。区区六百块,你们竟然闹得鸡飞狗跳,连儿媳妇都不放过?好,你们厉害!从今往后,别想从我这里拿到一分一毫!”
陈婆一听,哎呀一声,手拍大腿,悔恨之余,还带着几分委屈,钱丢了不说,连养老的本都飞了!
陈母语气坚定:“妈,你在我这儿就别闹了。哪家不是儿子养老?我这三十年来给的生活费,少说也有七八千,这还没算上逢年过节的额外补贴呢。我十六岁就自力更生,对你们也问心无愧。以后,也该让儿子承担起责任,别总想着不劳而获。至于姜花,她用我的钱养家,竟然还敢在我家惹事?当我好欺负啊?”
她手指向姜花,语气坚决:“姜花,今天我把话挑明了,两家关系变成这样,都是你从中作梗。周家不幸,都是因为你这个不省心的女人!现在你想来祸害我家?没门!你给我滚远点,从今往后,别让我看见你。”
姜花低着头,面对陈母的指责,一句话也不敢反驳。
大姑姐的身份摆在那儿,姐夫又在门口守着,她哪敢顶嘴,只能默默忍受。
“这骂声,听着都让人心疼,可陈母心底的怨恨哪是这么容易消散的。”
周腾笑嘻嘻地一个劲儿道歉:“大姐,您消消气,都是姜花那家伙办事不力,您可别气着自己。”
他心里暗自咒骂姜花,都怪这婆娘,害得他在亲姐面前失了宠。
“你啊,别以为我没说你,你就清高了多少。”陈母瞥了亲弟弟一眼,满眼不屑,“你打小就是吃货懒人,眼看孩子都要成家了,你还这副模样。爸妈在世,我也懒得管你,可你瞧瞧你在我们家干的那些破事!一个大男人,成天游手好闲,坐等天上掉馅饼,你和姜花真是绝配!”
陈母骂得起劲,周腾却还笑眯眯地去拿桌上的钱。
“你给我放下!”周老头尴尬得直想找个地洞钻,“云子啊,别生气,你弟妹确实做错了,爸带他们给你道歉,这钱你快收回去。”
他急忙把钱夺过来,想塞回陈母手中。
可姜花拿出的钱,却和丢失的钱对不上号,陈母气得大骂。
陈母终究不想让老父亲难做,手一转,又把钱放回桌上。
陈母心意已决,打算用这区区六百元画上句号,顺便和周腾家划清界限。
果不其然,周腾轻描淡写地接过了钱,嘴角含笑,“爸,这几个小钱,我姐才不会放在心上。”
陈婆连连点头,似乎早已把陈母的话抛到了九霄云外。
陈母冷笑一声,直言不讳,“钱也拿了,就别废话,卷铺盖走人吧。陈家不再认你们这门亲。”
听说陈母动了真格,周腾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姐,我都知道错了,眼看要过年,我们在城里两眼一抹黑,你总得给指条明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