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那又如何?你不是已经在书谢真人那里修炼了先知秘术吗?”
南空浅淡淡一笑,缓缓开口,“那想必宫主一定不知道,书谢真人明明代为保管我南家秘术,却监守自盗吧?”
说罢,白凝夕目光一惊,“你说什么?”
“我说,书谢真人秘密修炼了我南家的先知秘术,对大千世界所存在的一切,他都能预先知晓,然后事先计划好一切,等到关键时刻出手,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
白凝夕不屑一笑,根本就不相信南空浅所说,“书谢真人可是凌幻大陆的第一仙,法力高深莫测,有什么事情掐指一算便知,还用得着修炼你南家的先知秘术?”
南空浅嘴角微扬,“天下第一仙,难道就能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了吗?如果是这样,那我南家的渡笙镜又岂会成为天下九灵之一?宫主莫不是忘了,在北蛮,麒麟门率众多门派弟子一同前往祭和山围剿灭合宫时,书谢真人在关键时刻才出现,提出要和白念宸一对一,还说,是顺应天意,替天行道,就算书谢真人能掐指算出祭和山一战,可他为何不提前阻止这一场北蛮浩劫,非要等到燎原大火烧山众人性命危急之刻才出现?就算他能算出白念宸会死于祭和山一战,难道他还能算出,白念宸是死在他自己的手里吗?”
白念宸闻言目光猛地一颤,似乎觉得南空浅说的话十分有道理,“那你的意思是”她小心翼翼的开口试探,而南空浅又继续说道:“他利用先知秘术预知到了北蛮会发生的事情,然后顺其自然,让麒麟门率领众多门派弟子去祭和山和灭合宫一战,而他自己则是待在涵彦峰里,静待时机在大火烧起之时,你们灭合宫本可以趁此机会全军撤退,可就因为他的出现,才留下了白念宸,不是吗?”
“所以,他早就想杀了我爹,是吗?”白凝夕低下了头,眉头紧蹙,南空浅说的这一切,与白凝夕之前心中所想那些正派之人道貌岸然的样子不谋而合,所以,她也自然而然没有怀疑的就相信了这一切。
“当然!”南空浅毫不犹豫的回答,“灭合宫一直被正派视为眼中钉,所有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书谢真人选择在所有人遭遇大火灼烧之时挺身而出,目的就是为了彰显他至高无上的地位和法力,能够在关键时刻救所有人于水火之中!
他提出和白念宸一对一,让所有人安然无恙的离开,就是想杀了灭合宫宫主,因为这样,世人便会更加崇拜和尊敬他,认为书谢真人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有本事最厉害的人,他利用先知秘术,一点一滴的为自己铺路,将所有的事情都掌控在他自己手上,因为只有这样,他才是凌幻大陆的永远的第一仙人,世人也会永远的尊重他!敬畏他!崇拜他!”
最后三个感叹彻底的激发了白凝夕心中原本的怨恨,她猛地抬眸,眼中的戾气瞬间爆发出来,“你说的没错!是!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出现!我爹根本就不会死!就是因为他杀了我爹!害得我灭合宫沦落到今日!所以我不惜任何代价都要杀了他!就算我做不到!那我也要毁了整个麒麟门!毁了他脚底下这个所谓的天下第一大派!”
白凝夕目光狠厉,眼神之中的恨意和杀气不言而喻,或许是体内魔种的原因,南空浅的那些话如针一般刺进了她的心里,与她心底最深处的想法不约而同的就联合在了一起,刺激了她原本心中的愤懑和嫉恨,当日祭和山大火燃起,所有灭合宫弟子确实有极佳的撤离机会,可是这一切,却被书谢真人的出现所打断了!
想到这个,白凝夕便不由得握紧了拳头,体内似乎有什么熊熊燃起,可随即她脑子一转,又将质疑的目光投向了南空浅,她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语气试探而小心,“我要杀了书谢真人,是因为他杀了我爹,可你是麒麟门弟子,为什么要帮我?”
“我说了,先知秘术在书谢真人那,作为我南家秘术,放在外人那就算了,又岂能,任由外人修炼?”南空浅理所当然的出言反问,而白凝夕无言以对,骤然蹙眉,“就这样?”
“这样,足够了。”南空浅沉沉开口,目光骤然一紧,如浩瀚星空轰的一下黯淡下来,白凝夕垂下了眼眸,缓缓开口,“要对付书谢真人,那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但是对付麒麟门那些弟子,还是易如反掌的。”白凝夕话刚说完,话音未落,南空浅便接过了她的话说下去,嘴角洋洋得意,白凝夕顿时抬眸看他,见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她不禁开口询问,“难道你有什么好的办法可以对付麒麟门?”
“你身上有那么多法宝,手底下的三个护法又各有所长,只要我打开了麒麟门的半山结界,难道你们还愁对付不了麒麟门吗?”南空浅缓缓勾起了嘴角,白凝夕恍然,似乎在心里盘算了一番,而后也缓缓扬起了嘴角,是啊,攻入麒麟门让他们最无奈的,不就是那个半山结界吗?
只要南空浅打开了半山结界,让他们进入涵虚山,这一切,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再说了,我已然修炼了先知秘术,又有渡笙镜在手,我可以帮你们预知所有的危险和陷阱,让你们及时应对,也可以用渡笙镜看到麒麟门的所有情况,如此一来,事情不是变得更加简单了吗?”
南空浅的反问让白凝夕哑口无言,她现在似乎有些明白,为何南空浅会变成现在这样了,原以为清幽乐会刺激他心里的悲愤从而让他失去神智受控于自己,可是现在看来,清幽乐却是调出了他心里最为愤怒阴暗的部分,早知如此,她还如此费力的夺取渡笙镜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