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城之后，谢苗为了表示诚意，身边只带了莉娜和斯捷潘等几个老兵，其他士兵都去借宿休整了。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谢苗没有防备——真要动手，只凭斯捷潘他们几个能瞬间制服哈拉尔，主打一个擒贼先擒王。

在进入那个神似龙霄宫的领主长屋后，谢苗被请至上座。领主哈拉尔态度诚恳地向他请教具体的种痘方法。

谢苗完全不吝赐教，把目前已经摸索成熟的种痘经验全盘告知。

在此他也同时澄清了一个之前的误会：那些病恹恹的瓦狼格俘虏并非是遭受了虐待，只是都接种了牛痘，此刻尚未痊愈罢了。

谢苗表示，等这些俘虏痊愈，就可以让他们去接触其他染疫的瓦狼格人，以测试这个方案在他们族群中是否也足够有效。

哈拉尔大喜过望，端着酒杯极为慷慨地问谢苗想要什么回报。

“财富？女人？奴隶？只要你提，什么都可以。”

然而谢苗只是笑笑，说自己不求回报，只求这世界能免遭瘟疫蹂躏，只求瓦狼格人和维斯人能和平共处。

听到如此回答，哈拉尔也跟着爽朗大笑，但笑过之后，他还是认真地又问了一遍谢苗真的不想要什么吗。

“非要说的话，我希望能得到一定的庇护和协助，因为我还要去更北方。我不确定我们后续的补给和衣物是否足够往返，也担心于路上会被其他部族袭击。”

哈拉尔点点头，“这个好办。我会给你提供需要的物资，派给你开路的向导。到时候遇上麻烦由他们出面就行，北境的几位领主都是会给我几分薄面的。”

他顿了顿，“除了那一位不讲理的，拉格纳克领主。不过他的领地不在你此行必经之路上，你到时候避开就是。”

“那就多谢了。”

哈拉尔又笑了笑，“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你的方法真实有效。”

对此，谢苗点头表示理解。毕竟口说无凭，有没有用还得看时间。

谈话结束后，众人欢享美酒佳宴。席间，莉娜凑到谢苗耳边，问他就这么白白把方法说出去真的不会吃亏吗？

“无所谓的。不帮他们控制住瘟疫，到头来还是会传到我们维斯人的土地上，生灵涂炭。这也是为了我们自己好。”谢苗往她手里递了几颗蓝莓，“另外也不要只看眼前，眼光要放长远一些。我们现在的行为就像种下一颗种子，目前看不到收益，但种子总有破土而出开花结果的那天。”

莉娜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吃着蓝莓沉思起来。

就这样，谢苗等一行人在哈拉尔的城市中暂住下来，等待种痘的俘虏们痊愈，以便做下一步的抗感染测试。

在这期间，谢苗也还是没有闲着，他时而带着莉娜走访民间，用尚显生疏的狼语跟本地人沟通交流；时而登上本地人的长船，探访金灯河的上游河流……

在接近十来天的时间中，他渐渐摸清了当地的风俗人情和水文地理，关于纾解未来可能洪水的计划又拓展了几分。

最终，那些接种牛痘的瓦狼格俘虏们也展现了瘟疫的完美抵抗力，种痘方案在狼族身上也行之有效。

哈拉尔领主大喜过望，再次设宴款待谢苗，并在酒酣耳热时表示要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他。

听到这句话，席上的瓦狼格人们纷纷狂放大笑，笑得谢苗满头问号。

万分疑惑和好奇之下，他硬着头皮直接问道：“为什么大家要这么笑，难道令爱……”

谢苗停住话语，用扭曲纠结的表情神态表达了自己的意思。在这些天的高强度对话练习下，他的狼语已经可以满足正常对话了，但不直接说出来自己的疑问，主要还是担心会惹怒对方。

“当然不是，小女眉清目秀，可爱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