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穆喏喏数声退下了。
海中砥转头看向阳都道:“到了琼州后,知道该怎么挑护院吗?”
阳都应道:“挑穷的、老实的。”
海中砥道:“没错,琼州本就偏僻,当地的百姓大多都是勉强过活,故兵源极为充足。
尤其是那些蛋户,常年出海打渔,有一股凶狠劲,但是到了地上,又极为畏惧官府,这种人便比较适合收为护院,他们在战场上敢拼命,训教时又畏惧官长的威严。
唯独一点,他们相对闲散,缺乏纪律,需要多训。”
阳都道:“少爷放心,虽然他们没义乌的矿工懂规矩,但只要饷银和衣食足够,多给我一些时间,保证将他们练的板板正正。”
海中砥微笑:“你会有足够的时间去操练他们的,至少两三年内都不会用到他们。”
阳都道:“两三年?那绝对足够了,甚至时间太多了,不知少爷是想训教多少护院?”
“百人足矣,不过第一批只二十人。”海中砥道。
阳都自信道:“只是百人,我完全有信心将他们练好。”
海中砥点点头:“好,你现在便回去和你妻商量一下,她也同意的话,你后日就与我兄长玉成结伴回琼州。”
“明白了。”阳都抱拳道。
阳都从海中砥这儿领了令后,便急忙回返家中,他家也在正西坊,没多久工夫便到了家。
一进门,就见妻子许氏坐在庭中织着衣裳,儿子狗儿蹲在树下看蚂蚁搬家。
“当家的,你怎突然回来了?”许氏放下针线,奇怪道。
由于包吃包住,所以阳都除了海中砥给他的休沐日,一般都待在海宅保护大小主人,只有休沐那天才会回家住,而今日显然不是阳都的休沐日,所以许氏奇怪他为何回来。
“你莫不是犯了错,被海少爷赶出来了罢?”许氏有些担心,一个月一两半银子的事儿可不好找啊,尤其阳都的左手还被齐腕斩断了,连个正儿八经的力气活都难做。
阳都无语道:“你怎么成天忧心这个忧心那个的,少爷是个脾气好的,我又不是浑人,怎么会被赶出来。”
“那你怎的回家了,海少爷给你假了?”许氏问道。
阳都嘿嘿笑了声道:“是少爷吩咐我做一件事,而要做这件事咱们一家人得离开京城,去琼州,我今日就是来和你商量的。”
说是商量,其实就是知会一声。
“琼州?!”
许氏瞪大了眼睛,饶她只是个没读过什么书的普通妇人,却也知道有天涯海角之称的琼州,那可是毒瘴噬人的地方,更别说琼州和京城相距万里,到了那里又人生地不熟,心中自然生起惧意。
许氏沉默良久,道:“真的要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