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手艺？”

俞亮跟着复读一遍，反应过来之后，心头顿时涌起阵阵狂喜。

“难道，飞白老师有很厉害的师承吗！”

医学体系里，师生传承关系尤为重要。

寻常的小病小伤，自然是每个医生都能治疗，可涉及到癌变、脑组织、神经系统、心脏等性命攸关的重要领域，若是没有经验丰富的老医生、老教授带领入门，医学生便一辈子也没有机会涉足对应领域。

原因很简单，教学过程中的每一起案例，都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没人愿意拿自己的命给别人练手，医学生要想学懂学实，只能乖乖从打下手做起，一点点耳濡目染，“蹭”得经验，然后逐渐融会贯通。

俞亮还从交好的同学那听说，口腔医学里最赚钱的业务是“箍牙”，专业术语叫正畸，只需要每隔几个星期作下略微调整，一单业务便能保障数年时间内，每年一两万元的稳定收入！

这门手艺看起来简单，可学起来非常困难，要根据奇形怪状的牙齿分布给出专门方案，要根据正畸进度动态调整各颗牙齿间钢丝的松紧，要想教出一个能够独当一面的正畸牙科医生，老师傅得手把手地教，并且至少花费五年时间！

正因如此，尽管西川大学的口腔医学享誉全国，正畸技术的传承人数也始终不多，而获得正畸技术传承的幸运儿，全部都能在毕业十年内买豪宅、开跑车！

霎时间，每年宣传栏上登报的，一届届学长学姐毕业之后步步高升，登上人生巅峰的成功案例涌入俞亮脑海，笑容难以自制地在嘴角翘起，俞亮激动得浑身颤抖，连忙大声回道：“学！再辛苦我都学！”

李飞白点点头，脸上带着的微笑中似有深意，说道：“好，择日不如撞日，既然聊到这个，那便从今天开始吧。”

“我要去准备一下原材料，今晚九点钟，你在钟楼等我。”

俞亮用力地重重点头，嗯了一声。

......

是夜，太阳已然西沉落下，荷花池边一片昏暗，散步的老人、跑步的学生全都离去了，只剩下青蛙此起彼伏的聒噪。

俞亮自从早上听到飞白老师“授业”的消息后，持续激动了整整一天，从天边尚有一点余光的八点开始便来到钟楼脚下，开始耐心等待。

“咔哒”一声响，钟楼的指针落到九点整的位置，俞亮四顾，看见熟悉的人影快步向自己走来。

“很好，非常准时。”李飞白脸上依然带着微笑，招招手，说道：“跟我走，把路记住。”

俞亮跟在李飞白身后，一前一后两道身影快步穿行在西川大学的林地、仓库和居民区屋檐下，绕了一个大圈后，抵达一处人迹罕至的狭窄巷道。

俞亮默默把路线记在心头，不敢多问原因，李飞白既然这么安排，就必然有他的理由。

李飞白停下脚步，脸上表情变得略微严肃，问道：“刚才过来的路，你都记住了吗？”

“嗯。”俞亮点点头：“从钟楼出发，沿着东面的居民区屋檐下前进，在倒数第二个小区入口拐入，走进仓库，穿过林地，然后走地下停车场，出来后就到这里。”

李飞白点点头，说道：“我要教你一门本事，但得隐蔽，其中缘由你不要多问，过程中我会慢慢说明。”

说罢，李飞白推开墙上的消防门，二人一起走入，在黑暗中摸索着走上几步台阶后，面前豁然出现走廊通道，俞亮抬头看向一旁的标牌，上面写着：“医教3-106”。

“嗯？这里是医学院的第三教学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