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里,于樵都在拼命回忆自己第一次登陆小岛的时候是怎样的状态,如果说牛轧糖可以带到岛上没理由其他零食就带不过去。
于是,于樵院子里的零食消耗数量开始指数级上升。过去的几天中于樵几乎只要有机会就会用各种方法试图改变零食的形态然后往返于小岛和现实之间。
在如此的努力下,岛上的小男孩这些日子总是会看到于乔好像抽风了一样忽然出现在岛上,然后翻翻口袋又消失,从小男孩看于乔眼神中的某种关切,于乔认为小男孩或许觉得自己要疯了。
可能是因为有事情分心的因素,于樵最近一段时间脑子里几乎忘记了梁野的存在,一门儿心思地琢磨怎么往岛上走私,连鲤都开始觉得于樵有往厨师方向发展的可能性了。
然而,该发生的事情总是会不期而遇,就好像贫穷与死亡。
这一天,课间,于樵正在宣纸上用毛笔画拉着做个怎样的容器可以试着把好吃的东西带到小岛,却听到课堂后面传来一阵哄笑。因为那笑声过于刺耳,于乔有些不爽地回头望去,却发现梁野和几个平素里便与他交好的支系子弟正围住一名一身青衣的瘦弱少年。被围在人群中的少年看起来可能连十岁都不到,身形瘦削,一张脸却长得白皙细嫩,嘴边挂着一抹天生的笑纹。
于樵认出这少年是宗家子弟的一名仆役,虽然平时交流不多但是每次见了于樵都是老老实实地行礼,恭恭敬敬地退避。因此,虽然于樵对这孩子也颇有好感,但是又都被他保持得恰到好处的距离感和分寸感据止在身前一尺之外。
于樵也听鲤说过,这名仆役叫做司魂,是于氏本宗仪小主的使唤人,因为他的主子身体病弱不能到课堂听教,所以从来都是这司魂在课堂上强记老师所讲述的内容回到他主子身边去描摹复述。也就是因为这样的长期训练,这司魂竟然渐渐练成了一个学谁像谁的绝活,不仅能模仿语气情态,甚至连声音和容貌都会产生一定程度的混淆,秦先生曾经说过;“如果司魂不是因为罪臣之子的身份被卖进于园,或许可以在朝堂闯一番成就。”。
有些纳闷儿的于樵脑中回想着关于司魂的一切,眼睛耳朵却关注起了眼前的局势变化。当于樵被吸引得转头观望时却刚好听到人群中梁野的声音懒洋洋地响起:“呵,司魂,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主子们要你一展长才是给你的脸子,难不成你要把主子的脸面当了那鞋底?”。
“奴......奴才不敢,奴才确实只是因为跟随几位师长日久,所以可以勉强模拟一二,以助我家小主学习。几位贵人的要求,奴......奴才真的做不到啊。”,天生一副笑唇的司魂此刻正在与梁野等人面前苦苦解释,泓然欲泣的一双大眼睛和唇角漾起的弧度在他颤抖的声音加持下显得莫名搞笑。
“哈哈哈哈哈,说什么不会?是不敢吧?”,人群中一个变声期的孩子哑着嗓子大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