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于福走在去于承祖院子路上的于樵一路上并没有说话,一对黑亮地眼珠却转个不停,显然脑子里正在激烈地分析推演着什么。不多时,便听到于福的声音再次响起:“樵少主,议事堂到了,您自个儿进去就是,老仆告退了。”,说完便好像一个装了滚轮的篮球般三滑两滚便消失在家主院子中的层层回廊中。
于樵看着于福消失的背影微微扯了扯嘴角,不由喃喃失笑:“连管家都不乐意进去通报,是看低我呢,还是怕了这梁守君?”。并没多想,于樵整了整衣领,掸了掸袍襟,缓步走到议事堂门口轻呼了一声:“启禀家主,于樵告见。”。
“进来吧,哪儿那么多规矩?”,议事堂中传来家主中正平和的声音,从声音听起来却没有什么情绪起伏。
近来零零星星也见过家主几次的于樵倒是习惯了家主这一派喜怒不形于色的脾气,当下便一低头,双手抱拳规规矩矩进了议事堂,走到家主面前躬身问好:“樵儿见过四叔,不知四叔唤樵儿来有何吩咐?”。
“啊,哈哈哈哈,来来来,樵儿,给你引荐一下,这位是梁守君,咱们于家支系梁家家主,现在同时兼任咱们于家第五位外姓大长老梁老爷子。”,于承祖见于樵进了议事堂,脸上终于浮出一丝笑纹,却并不多,只是蜻蜓点水般的一抹,然后转身向身边一位红脸老人微微一笑,指着于樵道:“守君兄,你眼前的,便是刚刚清醒过来不久的于樵了。”。
听到家主这一番介绍,于樵心里有些纳闷儿,却又抓不到具体在疑虑什么事情,只是心中淡淡地感到一丝不对劲,但是当下的场合又容不得他胡思乱想,所以见家主介绍完毕,便也同样对家主对面的红脸老人抱拳鞠躬道:“樵儿见过梁老爷子,初次见面,祝梁老爷子身体康健。”。
“哈哈哈哈,好,好,好!果然虎父无犬子,继祖当年便是个快意恩仇的性子,我看这于樵也是个爽快孩子,必定跟我投脾气,以后要多亲多近常常走动啊。”,听了于樵的问候,红脸老人梁守君一阵大笑,似乎对于樵十分满意的样子。
然而于樵从这红脸儿老头的字里行间却听出些莫名的意味,又不知道这老家伙具体指向那里,只得陪笑着向家主投以疑惑的目光。
发现于樵目光中问询之意的家主向于樵缓缓招手,示意于樵坐到自己身边一张靠背椅上,略微沉吟后缓缓对于樵说道:“梁大长老前些时候到边陲巡视产业,一直到昨夜才回归于府,怎知回来后却发现你的同窗梁野出了些意外,梁大长老想要了解一下详情,加之与你还没见面,便约你过来,一则见见咱们于家后辈,二来也从你处了解一下梁野受伤的过程。”。
按家主示意坐到椅子中的于樵边缓缓喝茶,边安静地听着家主的话。等家主话讲完,于樵有些诧异地抬头又望了一眼正面带微笑坐在家主身边凝神静听的红脸老头,眼神中的疑惑却是更盛,在他想来,今天这梁家家主找自己,明显是因为梁野之事兴师问罪来的,然而现在看来,这老家伙图谋明显不在自己啊。
“禀家主,当日在场同窗不少,若要了解详情,恐怕也不一定就要找于樵吧?难道......”,于樵却并没有立即回答家主的问题,轻轻将茶杯放回身边茶几,缓缓又从椅子上蹭到地面,再次双手抱拳对于承祖行礼问道:“难道家主与梁梁老爷子认为梁野之伤与我有关?”,于樵一番话,却是有些倒打一耙的意思,虽然知道你梁老头子向樵问话意在于仪,却先把自己扔进去跟你搅乱一池春水,且看你下一步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