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栖有些好笑的看着殿泠,语噎。反观殿泠语气急急的说完,还有些愤懑:“言而无信!”
殿栖:“……”
一旁站在院口守着的江璟浠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嚏喷。
国司庙还愿礼一般由皇帝亲自主持,夔王向当今陛下请示,由夔王府侍卫负责场下宾客的安全。圣上本就有意让手下的精兵皆留下给自己护驾,索性想让国司庙的所有防卫事宜交给夔王府,却被夔王婉拒。
那日在朝上,周世昭超圣上拱手道:“陛下,侍卫人手不多,恐怕只能保护场下客卿的安全,别的恕臣无法为陛下分忧。”
圣上无果,自然也不好强求,此事便不了了之。
现如今,周迢走在周世昭的身后,悠悠的撩了撩衣角坐下。
“陛下驾到!”尖尖的声音响起。
殿栖抬眼看了看,起身随着众人行礼。高台上,那人一身黄色龙袍站在巨椅前,笑得呵呵响。
待殿栖复就坐时,她的眼眸瞧见了坐在夔王身旁的周迢。清隽的脸上无半点神色,眸色淡淡。殿栖再回过头瞧了瞧身旁的一种闺阁女眷,个个满脸娇羞通红地看着台上的周迢。殿栖扯扯嘴角。
坊间都说夔王府小世子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这群人还如此痴迷,真是……
殿栖想着,看不下去半分地转了眼,自顾自的给自己酌了杯酒,仰头喝下。清凉的流水滚入喉中,她还未反应就感到喉中一阵火辣,她猛的把杯盏放下,拿起玉壶嗅了嗅,脸色一僵。
竟然是酒!
殿泠侧头看着殿栖僵持的脸,目光略略一挪瞧见她手里拿着的玉壶,了然地笑笑,将玉壶从她手里接过放至一旁,抽出一条帕巾将殿栖嘴角的水渍擦了擦,笑道:“你第一次来不知道,还愿礼上的饮品皆是清酒,你若是喝不惯便不要喝了,吃点水果吧。”
殿栖神色有些迟缓,堪堪地颔首。
台上,周迢举着杯盏的手一顿,垂眼朝高台下的女眷席瞧了瞧。这一瞧便恰好瞧见了殿栖方才豪横的一句杯将酒下肚,然后脸色一愣举起玉壶嗅着的模样。他瞧这,嘴角不觉微微扬了扬。
台下的席内忽的传来一阵低呼。殿栖不明所以地看了看,目光朝台上一瞧,周迢便朝她扬眉。殿栖眨眼,不动声色地将目光挪了去,从桌上拿了一课圆溜溜的葡萄吃进嘴里,口中一阵清甜,殿栖皱着的眉眼舒展了开。
周迢收回目光,看着杯中的清酒,抬手一饮而尽。坐在上台的圣上摸摸自己颌下的胡子,笑着看看周迢道:“夔王世子也已然到了可婚之年了吧,若不如朕今日给你赐婚?”
周迢手顿,抬眼笑笑,音色清冷道:“臣只想为天下而顾,对于儿女情长当真是不感兴趣。多谢陛下美意。”
只一句,台下便传来接二连三的哀愁的叹气声。圣上知晓周迢的性子,也清楚夔王府的脾性,也不敢强求,只好作罢。
周迢抬眼瞧这坐在巨椅上的人,嘴角不动声色地扯出一个嘲讽的笑。
殿栖垂眼看着手边的玉杯,眼睫垂在眼周,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