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山子啊！这都快十二点了！你还没歇着呢？”

胖乎乎的烧烤店老板手里拿着把刷子。一边往肉串儿上刷油一边跟刚刚走进店里的一位外卖小哥打着招呼。

那小哥大概二十七八岁的年纪。一米八多的个子，身材匀称。棱角分明的脸上略显出几分疲惫。

“还有几单。跑完就下班儿。今天生意怎么样？”

“还行吧！你先坐那儿等会儿。我这儿马上就好了！”

胖老板说着指了指靠近烧烤炉旁边的空位。

外卖小哥对他咧着嘴笑了笑。转身走到角落堆着的空啤酒瓶箱子旁坐了下来。

“王涛！我上早八！”

外卖小哥刚从随身的背包里拿出水杯想喝口水的工夫。门口忽然传来一个男人气急败坏的吼叫。抬头就看到一个黑壮的男人闯了进来。手里拿着好像一截钢管样的东西。钢管一头正对着就在旁边桌子上喝酒撸串儿的三个纹身男。没等众人反应过来。那钢管里突然砰的一声，喷出一股火来。

外卖小哥只觉得脑袋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整个身体随即就瘫软了下去。在最后一点儿意识消失之前。他听到烧烤店老板的声音在他耳边喊：“山子啊！你醒醒啊！山子啊！”

“山子哥！你快醒醒啊！快醒醒啊！”

不知过了多久。关山突然被一个小女孩呜呜咽咽带有有些沙哑的声音唤醒。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早就已经不在那个烧烤店里了。城市里喧嚣和霓虹也已经不复存在。周围是笼罩在一团黑暗中的寂静荒野。只有头顶苍穹之上几点模糊的星光能让人辨别出天与地之间的位置关系。

身边的小女孩儿还在一边哭一边用有些沙哑的嗓子叫着：“山子哥！醒醒！山子哥，快醒醒！”

关山顺着她的声音扭过头去。想看看她的样子。可还没等看清就又失去意识晕了过去。

等再次醒来，天已经大亮。关鑫的意识也已经彻底的恢复了过来。支撑着坐起来。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现似乎并没有受什么伤。可头顶的大太阳和周围稀稀疏疏被晒的打蔫的野草却让关山有些理不清头绪。

就这么愣在原地很长时间。关山才想起之前似乎有个女孩曾经在自己身边喊过自己的名字。站起来在四周找了一圈儿，果然在离自己几十米外的位置找到了女孩儿。大概七八岁十来岁的模样。她幼小单薄的身子外面只裹着一片类似关山老家用来装粮食的麻布袋子一样的破布。蜷缩在一片处于半枯萎状态的野草里。闭着眼睛，干裂出几道血口子的嘴唇无力的一张一合。偶尔发出一两声儿几乎不可闻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