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要谁您说，都紧着A市，只要年底能验收，甲方签了验收报告，你又是一功。”

“别画饼。”林晓颖说道，“什么时候过去？”

“周三行吗？”

“行，周末我得回来啊。”

“那不好说，甲方要不让你回来，我也没辙。”邹展程又说，“要不然这样，你周末叫你老公带你儿子过去，带他们玩两天。”

“你真会安排，我加班还看孩子。”林晓颖说道。

一屋子人都笑，大家最喜欢看林总和邹总干嘴架。

中午，邹展程叫林晓颖跟老板一起吃饭，林晓颖大致了解了A市甲方难缠的原因：啥都不懂，但爱指挥。他们给A市一个政府机构做了个数字大屏，显示各种城市数据，甲方对数据倒是没什么异议，反正他们也不懂，但对大屏的配色却是挑来挑去，要么说土气，要么说庸俗，要么就是说没有亮点。你问他想要什么样的，他就说要有科技感。

但又告诉你科技感不是蓝色，紫色，黑色就是科技感。林晓颖明白，甲方要的是一种感觉，一种直击心灵的高大上的感觉。

UI设计师那边做了好几版，给A市甲方发过去了，人家还是不满意。这种问题最让人无奈。若是对数据准确率存疑，或者对数据公式不满意，或者对产品架构不满意，都好调整。唯独审美这种东西，千人千样，真不好让人满意。

负责A市项目的商务也是个糊里糊涂的主儿，根本摸不着甲方的脉门，没少陪吃陪喝，但人家就是不验收。

林晓颖带着两个产品经理，一个UI，周三一早出发了。到了甲方那就先吃了瘪，人家说领导忙，几个人从早等到晚，也没见着甲方能拍板的人。

林晓颖晚上吃完饭，在大街上拍了个自拍，发了个朋友圈，配文：“一天白费了。”位置显示的是A市。

这条朋友圈她屏蔽了甲方和李明宇。林晓颖把李明宇单独设置了一个分组，朋友圈对谁可见的时候，她都不选李明宇。

林晓颖回到酒店，跟李子木视频了一会儿，挂了电话就去洗澡了。

邹展程又打来电话，问她情况怎么样，林晓颖抱怨了几句就挂了。

林晓颖本来已经要睡了，手机又响起来，林晓颖拿起来一看，心里莫名的紧张了一下，是林翔发来的。

林翔：“木木妈妈，您在A市啊？”

林晓颖：“是啊，来出差，给甲方做数字大屏。”

林翔：“A市是我老家。”

林晓颖：“原来如此。你老家的甲方好难搞啊，第一天就让我吃了闭门羹。”

林翔：“什么企业？”

林晓颖报上甲方单位的名字。

林翔：“我帮您问一下，我有个战友现在就在这家公司上班。”

林晓颖：“那太好了，谢谢你。林教练以前当过兵？”

林翔：“是，当了三年武警。”

林晓颖：“怪不得一身正气。”

林翔发了个笑脸表情，又说：“那不打扰了，您早点休息。”

林晓颖：“好的，你也是。晚安。”

林翔：“晚安。”

林晓颖握着手机微笑了好一会儿，看来林翔还挺关注她的。不管林翔是不是真的能帮上她，林晓颖对于林翔能给她发信息都觉得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