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要被陈礼给气笑了,他这厮成天在语文课上当钓鱼佬,老王讲的“一词多义”听不进去,现在倒跟我玩起“一词多义”来了。
“有啥不一样的都是同一个字,你别TM跟我扯啊,放学必须去!”
我刚想扭过头去骂他一句,不知道什么时候老王竟站在了他的身后。
那张怒气冲天的阎王脸让我欲言又止。
“……快走吧,要上课了。”我冲着陈礼使了个眼色。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的手就捏上了我半边脸,眼神里略带着些“调戏”,“搁那儿挤眉弄眼的干啥呢,有话直说。”
我尴尬地笑笑,撇过头去躲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往教室走,姿势堪比奥运会里正在比赛的竞走运动员。
“放学一定去啊,就算是背,我也要把你给背过去。”
“哟这是要去哪儿啊,我也想去,你也背背我呗?”
老王那如雷贯耳的声音几乎拔地而起,陈礼被他突然靠近的笑脸吓得一激灵,大跨步地跑进了教室。
我坐在座位上笑了半天,陈礼挤了过来,一开口就是埋怨,“宁翊,你也太不够意思了,老王都走我后边了你也不提醒我。”
我无奈地笑笑,把刚才在走廊上对他做的表情做了一遍,“不是你刚说我挤眉弄眼的干啥呢嘛。”
在他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老王已经踏着上课铃声登上了讲台。
他顺手把课本丢在了讲台上,粉笔灰腾起一阵粉雾,把坐在讲台边上睡得跟猪似的同学都给振清醒了。
“今天是谁做卫生?”
全班哑然,坐在旁边的陈礼正埋头在课斗里找语文书。
我低头偷拿了他抽屉边儿上的话梅干送进嘴里,抬起头却发现全班人都在盯着我。
劳动委员正坐在我斜前方拼命地给我眼色,我不敢动嘴,只敢默默起身,拿了抹布到讲台上,把台子上的粉笔灰擦干净。
待我回到座位,老王才开口说道,“下午第一节课困成这样?要不是跟你们政治老师跟我换课了我还不知道你们是这副样子!来,全体起立,把书翻到第27页,通读《记念刘和珍君》,开始。”
我嘴里还含着话梅,正愁没东西遮挡,便赶紧翻开书本站了起来,把自己的脸捂的严严实实,开始疯狂地咀嚼。
老王说话有很重的口音,陈礼每次都听不明白,他混在人群里偷偷翻着书本,生怕被老王发现,“阎王让我们读什么真菌?我们有这篇课文吗?”
“《纪念刘和珍君》,你没提前预习吗?”我没反应过来陈礼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又怕老王发现我吃东西,就透过书本偷看了他一眼。
“我是说呢,莫名其妙的学什么真菌。”陈礼把书翻到了第27页,看到了课文才恍然大悟。
“你真TM无敌了。”我把脸埋进课本里,笑得浑身抽搐。